“十天前,兒臣收到了一封宮裡來的信,信上說端陽節快到了,要兒臣回京參加家宴。”
楚煉趴在地上,言語之間十分誠懇,“兒臣緊趕慢趕,終於在昨日趕到京城附近的鎮子上,誰知天降大雨,鎮子被水淹了一半。”
“兒臣的馬車陷入水坑裡出不來,隻好步行進京,所以來遲了,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早聽聞楚煉在江南夜夜笙歌、沉迷酒色,動不動就惹是生非,和一個廢人沒有區彆,所以他並不想讓楚煉回京。
再看楚煉這副狼狽的模樣,絲毫沒有一個皇子的樣子,簡直讓他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麵。
他盯著姬貴妃問:“是你讓老七回來的?”
姬貴妃一驚,急忙澄清道:“沒有皇上的允許,臣妾是萬萬不會這麼做的啊,皇上!”
如此一來,楚煉口中的信件,倒像是自己編造出來的。
不過今夜是家宴,皇上懶得深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朕知道了,你隨便找個空位坐下吧。”
楚煉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來,“兒臣知道父皇喜歡喝茶,特地從江南帶來了上等的龍井,希望父皇喜歡。”
他抬起頭,臉上胡子拉碴,眼窩凹陷,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語氣裡滿是討好。
皇上看著他的臉一陣心煩,對他帶來的龍井也很嫌棄,敷衍地說道:“劉公公,收下吧。”
劉公公走上前,收下了楚煉手中的盒子。
楚煉看了看四周,最後坐在了錦煦身邊。
“什麼味道?真難聞!”錦煦一臉鄙夷地捏住鼻子,往顧錦身邊挪了挪。
楚煉遭受了這般侮辱,也隻能忍氣吞聲,獨自喝起悶酒來。
錦煦則偷偷打量起顧錦的側臉,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從前發誓非北漠王不嫁,可是北漠王已經死了,她總不能真的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