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悶悶不樂地說道:“什麼稱兄道弟,都是假象!”
江歲歡把藥箱攤開放在桌子上,一邊從藥箱裡拿藥,一邊說道:“你且詳細講講,我聽聽是怎麼個事。”
“一個時辰前,宰相忽然過來了,他跟我交談,張口閉口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救下我……”老黃翻了個白眼,“我聽了半天才明白,他那意思是我欠了他一條命,就得幫他做事,否則他不會放我走。”
“他想讓你找到三清山上的密室?”江歲歡合上了麵前的藥箱。
“對,不僅得找到那個密室,還得帶著他進去。”老黃抬起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隻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我早有心理準備。”
“可他竟然讓我明天就去!且不說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下了那麼多天的雨,這時候上山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江歲歡把配好的藥丸用紙包起來,推到老黃麵前,“的確,雖然天氣放晴,但這時候去三清山肯定不行。”
“對啊,所以我婉拒了宰相。”老黃打開紙包,將藥丸倒進嘴裡,配著水吃了下去。
“嗝!”他打了個嗝,撇嘴說道:“宰相表現得很固執,非讓我明天帶他上山,我急了,讓他去找彆人,我不乾了!”
“反正我賤命一條,活著當然好,死了也無所謂,任他要殺要剮,反正我不去。”
江歲歡詫異之時,又有些感慨,老黃這種不畏生死的境界,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她喜歡銀子,但再多的銀子在命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銀子是賺不完的,而命隻有一條,所以她越來越惜命。
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她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先保命,隻有保住命了,才能握住命運的選擇權。
她忍不住問道:“老黃前輩,你當真不怕死?”
老黃訕笑兩聲,“那會兒著急了,說的衝動話而已,誰能不怕死呢?你說是不是?”
“是。”她笑了笑。
“雖然我那麼說,宰相也不會真的殺我,他見我著急了,態度便軟了下來,開始跟我稱兄道弟。”老黃搖頭晃腦地說道:“我見他軟硬兼施,非要早點去三清山不可,就問他為什麼。”
“他告訴我,三清山的密室裡頭放的全都是天下珍寶,隻要我找到了密室,就把裡麵的寶貝分我一半。”
江歲歡“嗬”了一聲,“他在說謊。”
“彆人也就罷了,宰相在朝中地位頗高,不會為了所謂的珍寶大費周章,除非那珍寶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救活他小兒子陳禹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