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補藥是我前幾日配好的,雖然大補,卻有嗜睡的副作用。”
“原來如此。”宰相挑眉,眼中卻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而笑道:“這個好辦,隻要他一犯困,你便用針紮一紮他,不就立馬清醒了麼?”
江歲歡沉默了下來,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宰相之前的態度還算和善,而現在卻很不客氣,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威脅之意。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
一行人沉默著往上走,一路上全是從山腰上掉下來的石塊,還有攔路的大樹,樹乾有水缸那麼粗。
江歲歡從樹乾上躍了過去,落地時踩到了石頭,身體晃了晃。
六麓扶著她的胳膊,擔心道:“小心!”
她擺手,“我沒事,繼續走吧。”
周圍沒有大樹遮攔,炙熱的陽光灑在幾人身上,熱的人汗水直流,眼睛都睜不開。
江歲歡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發覺臉被曬得很燙,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忽然間,她眼前的陽光暗了下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六麓站在了她身側,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她眯起眼睛,“六麓,你是不是穿了加厚的鞋墊?從前隻高我大半頭,今日怎麼比我高出一頭還多?”
六麓沒有回答,而是打開了水囊,將裡麵的涼水倒在帕子上,對折了帕子貼在江歲歡的額頭上。
陣陣涼意鑽進了皮膚,江歲歡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清醒起來,隻覺得神清氣爽。
她舒服地歎了口氣,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和四個護衛相處了這麼久,她早已清楚他們的秉性,六麓一向心大,今日為何如此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