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得了風寒,被燒壞腦子的消息如同一陣風,很快就刮到了大淵的各個角落,就連街上的五歲孩童都知曉了此事,甚至不知從哪學了一首打油詩,整日在街上傳唱:
吃著滿漢全席!穿著錦繡羅衣!
聖旨當成兒戲!人命視作草雞!
一朝風寒附體!成了傻子笑!嘻!嘻!
不到一天時間,這首打油詩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皇上陰沉著臉把折子扔到桌子上,“其他幾句就罷了,聖旨當成兒戲是怎麼回事?”
劉公公最害怕皇上生氣的時候,他彎著腰,顫顫巍巍地說道:“皇上,這打油詩是孩童們編出來的,興許是為了押韻,沒彆的意思。”
“嗬,無風不起浪,朕怎能不多想!”皇上冷笑一聲,朝中這麼多大臣,隻有宰相一人知道他是毒蠍。
這些年來,他提拔宰相一路高升,看在宰相為他做事的份上,他對宰相多次忍讓。
可如今,宰相的膽子是愈發大了。
他表情冷若冰霜,吩咐道:“劉公公,讓人把宰相帶來,朕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成了傻子!”
劉公公唯唯諾諾地應聲道:“嗻。”
半個時辰後,宰相被侍衛帶到了皇上麵前。
他迷茫地看著四周,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並不知道這是哪裡。
劉公公衝他使眼色,示意他跪下來,他看不懂,反而笑嗬嗬地朝著劉公公走去,指著劉公公懷裡的拂塵說道:“馬尾巴,我也想要。”
劉公公嚇了一跳,抱著拂塵往後退,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這,這是奴才用的。”
宰相繼續往前,“你給我,我來當奴才。”
“哎呦喂,使不得使不得!”劉公公緊緊抱著拂塵,心想宰相這是真瘋了,從前那個高傲自大的宰相,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皇上更加驚愕,他本以為宰相是故意在裝瘋賣傻,可他利用宰相做事這麼多年,對宰相的性格非常了解。
宰相就算是裝瘋,也說不出這種話。
眼下這種情況,不管他想問什麼,宰相肯定都無法回答了。
他煩悶地說道:“罷了,先讓宰相回府休養,把宮裡的太醫都調過去給他看病,若是治不好,把江太醫也找過去。”
“朕不相信,一個小小的風寒,真的能讓他變成傻子不成?”
“嗻。”劉公公怕宰相把拂塵搶走,不敢離他太近,隻敢遠遠地對侍衛吩咐道:“快將宰相請回去!”
宰相這會兒倒聽話,傻嗬嗬地跟著侍衛往外走。
皇上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眯起了眼眸,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