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袖子抹掉眼角的淚水,帶著哭腔道:“清醒了。”
“好,那我問你幾個問題,這凳子是誰送給你的?那人現在還活著嗎?”
江歲歡聲音很輕,卻能安撫人心。
李薛洺低著頭,“那人是我祖父的好友李福清,當年我祖父修繕完宅子,李福清送來了很多家具當賀禮,其中就有這個木凳子。”
“他說這個木凳有使人強身健體的奇效,所以我家人沒事就喜歡到後院坐一會兒,後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生病,但沒人懷疑這個凳子有問題。”
顧錦突然開口:“我聽說過這個人,他是福清學府的師長。”
“沒錯,他一手創立了福清學府,不僅如此,他還是我的老師。”
說完,李薛洺捂住臉痛哭起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他害我們一家人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親自過去問問就知道了。”顧錦淡淡道,“把他拉起來,我們去福清學府問個清楚。”
此時顧錦已經從王府中調來了一批侍衛,有人將李薛洺從地上扶了起來,拖著李薛洺上了馬車,來到了福清學府。
此時學府還未下課,顧錦不管這些,帶著侍衛徑直闖了進去。
李福清正在講課,看著一群人衝了進來,臉色大變,“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福清學府!”
顧錦麵如寒霜,“李福清,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李福清因為創辦學府有功,曾經進宮領過賞,一下子就把顧錦給認出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草民叩見北漠王。”
話音剛落,李薛洺從顧錦身後衝了過來,一把拽住李福清的衣領吼道:“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家人?為什麼?”
李福清臉色蒼白:“薛洺,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家人都是病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錦使了個眼色,侍衛將被砍成兩半的木凳放到李福清麵前,李福清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江歲歡冷笑一聲:“你說李薛洺家人的死跟你沒關係,那你怎麼會知道這凳子有毒呢?”
“我,我……”李福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看見他這副模樣,李薛洺再次陷入了瘋狂,用力掐住李福清的脖子怒吼道:“我祖父對你那麼好,當初你無家可歸時,我祖父收留你三年時間,你卻恩將仇報,害死我們一家人。”
“今天我就要讓你償命!”
李福清臉憋得通紅,卻大笑了起來,笑聲極其刺耳,“你以為你祖父是什麼好東西嗎?我身為一個孤家寡人,他卻日日在我麵前跟你祖母恩愛有加,這不是炫耀又是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樣子,現在好了,他們都死了,你還得稱我一聲老師,哈哈哈!”
這話聽得在場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夠了。”顧錦嗬斥一聲,一記手刀砍在了李薛洺的肩膀處,將他打暈過去。
李福清還在不停笑著,似乎也瘋了。
顧錦麵無表情地拔出佩劍,刷刷幾下砍斷了李福清的手筋腳筋,“把這人壓入大牢,讓大理寺卿親自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