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無奈地解釋道:“之所以這麼說,是擔心江太醫與我走得太近的話,會被毒蠍發現,用她當把柄來威脅我。”
毒蠍是顧錦給毒死太清皇後的凶手起的代號,為了不讓江歲歡被卷進來,顧錦給江歲歡說得並不夠清楚。
毒蠍是個非常善於隱藏的人,從不會露出任何馬腳,而且他有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名為蠍影。
至今為止,顧錦已經殺了蠍影上百人了,卻始終得不到關於毒蠍的任何信息。
顧錦對毒蠍憎恨至極,很少提及這個代號。
皇上聽完顧錦的話,眸色暗了暗,聲音低沉道:“是朕沒用,身為大淵的國君,連殺害生母的凶手都抓不到,父皇瘋了這麼久,朕始終都不敢去看他。”
顧錦搖頭道:“皇兄莫要自責,是我的錯,若是當年喝下那杯毒酒的人是我,母後也不會出事。”
“唉,父皇和母後最是疼你,你若是出了事,讓他們怎麼活下去。”皇上長歎一口氣,“你是朕唯一的兄弟,你若是不在了,朕連個能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皇上拿著酒杯,“小錦,明天就要開始狩獵了,今夜你我喝個儘興。”
“好。”顧錦拿著酒杯和皇上碰杯,然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不遠處的公主席上,錦煦因為顧錦的話傷心過度,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旁邊的江歲歡見錦煦這麼傷心,心道她一定是在顧錦那裡受了挫,跑回來借酒消愁。
張若若還坐在江歲歡身邊不走,壓低了聲音問道:“錦煦公主不是去告狀了嗎?怎麼現在像是快哭出來一樣。”
“不知道。”江歲歡懶得回答,她才不在乎錦煦有沒有哭,隻要不找她麻煩就好。
張若若是個話嘮,坐在江歲歡旁邊嘴巴都沒停過,她仿佛一個百科全書,對在場所有大臣的家事都了如指掌。
江歲歡開始覺得很吵,聽著聽著也來了興趣,問道:“你都是從哪聽來的這些?”
張若若笑嘻嘻地說:“我前幾天碰到一個說書的,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哦。”江歲歡忽然想起來公孫胥還在自家的藥房裡躺著呢,小心地指了指太尉,“你知道他家的事情嗎?”
“公孫太尉啊,我聽那說書的說了,太尉的大兒子公孫胥前段時間跟太尉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
張若若趴在江歲歡耳邊說道:“你看太尉這次孤身一人來了,是因為他夫人在公孫胥離家出走以後大病了一場,現在病還沒好呢。”
二人埋頭說著悄悄話,沒注意到旁邊的錦煦已經喝完了一整壺酒,錦煦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雙眼變得通紅。
錦煦直勾勾地盯著江歲歡,幾乎要被憤怒和嫉妒衝昏了頭腦,皇叔明明討厭這個江太醫,為什麼還要跟她住在同一間院子!就因為她會醫術嗎?
錦煦不甘心,用力將手中的青銅杯砸向江歲歡。
青銅杯很沉,杯腳還鋒利,若是砸到江歲歡頭上,是一定會見血的。
青銅杯差點砸到江歲歡頭上時,被眼疾手快的蒼一攔了下來。
江歲歡被聲音驚得抬起頭,看見蒼一站在她身後,手上抓著青銅杯,錦煦公主則是一臉的不滿。
她一下子明白發生了什麼,站起來拉起張若若後退了幾步,戒備地看著錦煦公主。
這次鬨出的動靜很大,宴席上有不少人都朝這裡看過來,就連皇上和皇後娘娘都看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