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桃在旁邊問道:“小姐說了這麼多,隻是為了勸他去吃飯?”
“當然了,他昏迷了那麼多天,一直靠藥物補充精力,這都醒了還不吃飯能行嗎。”江歲歡很無奈,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可不能餓死了。
“我還以為小姐當真不同情他呢。”瑩桃小聲說道。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投毒,說來確實可憐。”江歲歡看著廚房亮起的燭光,輕聲說道:“不過公孫胥這孩子生性驕傲,若是太過同情他,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瑩桃撓了撓頭,“小姐明明隻大了公孫胥幾歲,說話的語氣卻像個長輩。”
江歲歡輕咳一聲,留下一句“我去休息了”,就轉身回了房間。
她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在紙上把秋獮發生的事情用筆記了下來,包括延虛道長的事情,也記在了紙上。
延虛道長的事情太過古怪,若是之前她可以請顧錦幫忙,而現在她隻能先把這件事放一放。
或許以後會有其他線索。
夜深人靜,宅子裡的人都睡去了,江歲歡放下手中的毛筆,伸了個懶腰。
忽然,一陣風吹開了窗戶,把桌上的毛筆吹到了地上。
雖然家裡沒有三清山上那麼冷,但偶爾會起風,所以江歲歡並未在意,彎下腰去撿毛筆。
等她把毛筆撿起來時,卻發現窗戶是關上的。
她呼吸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了身。
燈火昏黃的房間裡,顧錦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床邊,長身玉立,俊美無儔,神情平靜,仿佛剛從畫上走下來。
江歲歡一時啞然,看著顧錦說不出話來。
顧錦一步步朝她走來,離她隻有半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垂眸看她,“江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習慣跟人挨得這麼近,眼神飄忽著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你跟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謝謝我這麼多天對你的幫助,以後我也不必再派暗衛在你身邊保護你。”
顧錦把江歲歡對馬夫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輕笑一聲,“還偷偷潛進我房間把那五十萬兩放在枕頭下,江小姐,你是打算跟我撇清關係了嗎?”
江歲歡不敢看他的眼睛,點頭道:“沒錯,我們本來就是合作關係,我查出江媚兒的生母,你帶我去三清山見姬貴妃,現在這些事情都完成了,我們的交易也就結束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顧錦忽然伸出手抵住江歲歡身後的桌子,看上去像是把江歲歡擁在懷裡。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沙啞,“江小姐冰雪聰明,我對你和他人完全不同,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我的心意。”
江歲歡愣住,看著顧錦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心跳甚至漏跳了一拍,她隻能緊緊閉上眼睛,“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