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不想侵犯江歲歡的隱私,可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不行”二字,他閉了閉眼,道:“好。”
風停時,屋頂上的人影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後,顧錦出現在府中的地牢裡。
地牢陰冷潮濕,牆上掛著一盞盞銅燈,陰風吹過,銅燈裡的火苗晃動了幾下,又逐漸歸於平靜。
顧錦麵無表情的行走在地牢之中,兩邊的牢房裡關著的犯人看到他後,全都窩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這些犯人一個個蓬頭垢麵,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爛不堪,皮膚上遍布著一道道血痂。
顧錦對這些犯人毫無同情,因為這些人大部分都和毒蠍有關,剩下的一部分,也都不是什麼善茬。
他的靴子踩在石板上,安靜無聲,身後丫鬟提著一盞銅燈,跟著他緩緩向前。
路過其中一間牢房,一個瘸腿的老頭猛地朝他撲過來,雙手緊緊扒著欄杆,想要嘶吼,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沒有罪,快點放我出去!”
顧錦麵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他就是把江媚兒賣給侯府嬤嬤的鰥夫,顧錦把他關在這裡,是為了以後揭發姬貴妃的罪行時,讓他出麵作證。
一開始他的待遇並不是這樣的,不僅比其他犯人好很多,甚至請了大夫給他看病,可他不知死活,竟當著顧錦的麵意淫江歲歡。
顧錦大為震怒,當即打斷了他的腿,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反正隻是個可有可無的證人罷了。
鰥夫使勁推著牢門,然而牢門非常結實,不管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動搖牢門。
顧錦從鰥夫麵前走過,走了幾步後,他停在了其中一間牢房門口。
這間牢房的鐵門比旁邊的還要粗一些,裡頭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子,嘴巴張的很大,舌頭耷拉了出來。
看到顧錦後,男子從地上爬起來躲到牆角,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嘴巴卻動不了,隻是不停地流著口水。
他就是那個用易容術混進秋獮,並且迷暈了薛令的人,同時也是毒蠍的手下。
顧錦從前抓了許多毒蠍的手下,但他們都什麼不肯說,並且會找機會咬舌自儘,更有甚者在嘴巴裡藏了毒藥,隻要被抓到就把毒藥吞下去。
而這個人連毒藥也不藏了,直接就是個蠱人,還會用舌尖血傷人,為了不讓他咬到舌頭,顧錦直接命人卸了他的下巴,讓他連嘴巴都合不上。
蠱人顯然被這個辦法折磨的不輕,由於舌頭一直伸在外頭,經常在晚上睡覺時被地牢裡的老鼠咬上一口,時間一久舌頭變得血肉模糊。
他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顧錦。
提燈的丫鬟打開門,顧錦抬腳走了進去,冷聲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說出毒蠍的身份?”
蠱人在地牢裡待久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才用力點了點頭。
“彆耍花招,否則本王有的是法子折磨你。”顧錦伸手接上了蠱人的下巴。
蠱人剛開始有些不適應,說話模模糊糊的,過了會兒才勉強說清楚,“我的主子就在你身邊。”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顧錦掐住蠱人的脖子,神情陰冷地說道:“本王要聽具體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瞎猜的。”蠱人咯咯笑起來,“我不過是蠍影裡的小嘍囉,怎麼可能知道主人是誰?”
“我胡說的你也信,你娘死了,你爹瘋了,你不隻有一個人嗎?哪來的身邊人咯咯!”
他的笑容十分難聽,然而比他的笑容更刺耳的,是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顧錦臉色鐵青,努力忍著想要殺死他的想法,把他扔到地上,“本王不想聽這些,關於毒蠍你都知道什麼?是誰給薛令下的血蠱?你把這些全都說出來,本王就放了你。”
他笑得越來越難聽,“毒蠍很厲害,你鬥不過的厲害,給薛令下血蠱的人就在皇宮裡,但是你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