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自然清楚,茯苓身為太醫院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出宮的,更彆提當上門女婿了。
她笑了笑,帶著春桃離開了皇宮,坐著馬車前往姬貴妃給的地址。
眼看她就要生了,不如就趁今天去看一看,那個房間裡裝的是什麼好東西。
馬車上,江歲歡腹中的孩子忽然用力踢了她一下,疼得她捂住了肚子,額頭上的冷汗緩緩往下流。
春桃著急地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她緊閉著眼睛,疼得聲音都變了,“沒事,孩子踢了我一下。”
“啊!會不會是要生了?”春桃頓時手足無措,看到窗邊的街景後連忙說道:“我這就給馬夫說一聲,讓他帶我們回家。”
“不用。”江歲歡已經緩了過來,直起腰說道:“羊水還沒破,不是要生了。”
不過剛說完,她的心裡就升起了一絲疑慮,近日腹中的孩子偶爾會踢她一下,卻從沒有這麼用力。
她蹙了蹙眉,開始為自己把脈,脈象並沒有太大問題,隻是微微有些慢,可能是今日走了太多路的緣故。
既然沒事她就放心了,等回家以後多休息會兒就行。
馬車停到了塵緣客棧的門口,江歲歡和春桃下了馬車,朝客棧裡走去。
小二迎了上來,“客官,您二位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給我開二樓左數第三個房間。”江歲歡小聲說道。
小二笑容滿麵的把手中的毛巾搭到肩膀上,“好嘞,樓上左數第三個房間,您二位這邊走!”
江歲歡仔細觀察著小二的神情,看起來和剛才沒有變化,不太像姬貴妃提前安排好的。
她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朝樓梯走了過去,邊走邊低頭想著事情,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鑲著金絲的黑色長靴。
她頭也不抬地說道:“麻煩讓一讓。”
黑色長靴一動不動,她疑惑地抬起頭,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顧錦。
顧錦看上去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一雙好看的眼睛裡爬滿了血絲,原本俊美的容貌多了一分妖冶。
他緊緊盯著江歲歡,似乎並沒有聽到江歲歡剛才的話。
江歲歡此刻的心中翻江倒海,那日顧錦喝醉了想帶她走,她讓顧錦酒醒了再來。
可是後來,顧錦並沒有來。
她等了許久,最後才幡然清醒,顧錦是不可能過來找她的,隻得逼著自己死了心。
可今日看到顧錦,她才明白,心動容易,心死難。
江歲歡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側身讓開一條路。
她不敢再看顧錦的臉,把頭壓得極低,看見一雙黑色長靴慢慢從眼前走過去,隻留下淡淡的鬆香。
“我們走吧。”
江歲歡拉著春桃上樓,身後響起顧錦充滿磁性的聲音,“小二,給二樓最後的房間上一壺酒,拿兩個酒杯。”
兩個酒杯?江歲歡腳步微頓,他是跟彆人一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