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說道:“對了,還有那些從火生手中救出來的嬰兒。他們失去了爹娘,又遭遇了那麼可怕的事情,還請大人將他們安排妥當。”
大理寺卿十分客氣地說道:“江太醫放心,我自會把那些嬰兒們安排妥當,不會讓他們再受苦。”
“辛苦了。”江歲歡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坐上馬車後,江歲歡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頭的酒樓,來時熱熱鬨鬨的酒樓,這會兒變得安靜空蕩,透著一股子蕭條。
顧錦眉頭緊鎖,正垂眸沉思著。
江歲歡問道:“王爺,怪病的真相已經查出來了,你在想是誰殺了那個掌櫃嗎?”
“殺掉他的人,一定就是讓他散播謠言的人。”顧錦聲音低沉,“那個人非常聰明,自己不動手,卻想要借百姓的手來除掉楚逸。”
江歲歡心中稱是,這裡離京城非常近,在這裡傳出謠言,不久之後就會傳到京城。
一旦百姓們都認為上天不喜歡楚逸,所以降下這場怪病,楚逸就完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楚逸一旦失去民心,不僅僅是得不了天下,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就算怪病的真相水落石出,那個人隻需要像剛才那樣殺了掌櫃就行,也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雖說楚逸並不是真正的皇子,顧錦遲早會揭穿他的身份,可突然有人橫插一腳,利用輿論讓百姓對楚逸產生反感,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江歲歡低聲說道:“王爺,凶手如此針對八皇子,會不會是八皇子的哪個仇家?”
“楚逸非常會做麵子功夫,很少結仇,我沒見過他有什麼仇人。”顧錦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或許他有,但是我不知道。”
“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楚逸是個假皇子?”江歲歡想了想,猜測道:“那人不想讓假皇子當皇上,又找不到證據證明,所以隻能這麼做?”
顧錦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聲道:“不必多想,那人既然想針對楚逸,遲早還會出手的,我們看他們狗咬狗便可。”
“我有些累了。”
“休息會兒吧。”江歲歡為了不打擾到顧錦,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
過了片刻,她發現顧錦的呼吸聲變得綿長又規律,就微微側過頭去看,隻見顧錦緊緊閉著眼睛,竟是睡著了。
江歲歡有些心疼地撫平他皺起來的眉頭,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再加上他很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江歲歡並沒有叫醒他。
漸漸的,江歲歡的意識也有些模糊起來,她的頭一點一點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睡著。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使得她的意識漸漸清醒,低聲問道:“到了嗎?”
車夫答道:“沒有。”
“那為何停下來?”
車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似乎是走下了馬車,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王妃,前麵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江歲歡的困意消失得一乾二淨,身為大夫,救死扶傷的本能讓她想走下馬車看看,然而幾個月以來的經驗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她內心掙紮半天,最後咬牙說道:“不用管,繼續往前。”
車夫應了一聲,繼續趕著馬車往前走,剛走沒一會兒,馬車又停了下來。
江歲歡歎了口氣,問道:“這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