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歲歡驚了,這是來了個暴露狂麼?
她趕緊說道:“快報官啊!”
“不對不對!”紅羅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夠準確,又改了口道:“那人隻是沒穿上衣,身後還背著荊條。”
沒穿上衣,背著荊條,難不成是負荊請罪?
江歲歡皺眉問道:“他有沒有說自己是誰?”
“他說自己叫江昱。”
江歲歡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紅羅眨巴著眼睛,老實地重複了一遍,“他說自己叫江昱,想要見小姐一麵。”
江歲歡的心情略微有些複雜,夜裡見到江昱時,江昱還嫌棄她說話不好聽,這還不到一天時間呢,江昱竟負荊請罪來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她對紅羅說道:“把人帶到這裡來吧。”
“是。”
紅羅把江昱領到了後院,二人從公孫胥麵前走過去時,公孫胥不過瞟了一眼,就驚掉了手中的劍。
公孫胥呆呆地看向旁邊的暗衛,“剛才光著身子從旁邊走過去的,是岐遠將軍嗎?”
暗衛竭儘全力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才能麵不改色地說道:“是的。”
公孫胥石化了。
很快,江昱就出現在了江歲歡的麵前,他光著上半身,背著一大捆荊條,後背被荊條劃的傷痕累累。
江歲歡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眉尾輕挑,“大冬天的光著上身,不冷麼?”
“不冷。”他單膝跪下,右手撐在腿上,低頭說道:“歲歡,哥哥前來負荊請罪了。”
“奇怪,幾個時辰前還訓斥我不孝,現在怎麼來找我請罪了?你請的哪門子罪?”江歲歡抱著胳膊,穩定發揮自己陰陽怪氣的本領。
江昱有些羞愧地低下頭,“這麼多年來,我不僅沒能把你當作親妹妹對待,還對你帶著偏見。”
“如今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彌補……”
“停。”江歲歡打斷他,“你不要覺得自己負荊請罪,我就能夠原諒你。”
“直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江昱微怔,抬頭看向江歲歡。
江歲歡的眸子幽深漆黑,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想法,他內心糾結片刻,終於說道:“妹妹,我此次前來是希望你能夠回到侯府,和爹娘重歸於好。”
“還有呢?”江歲歡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江昱在這麼短的時間態度大變,一定是有求於她。
江昱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自己這個妹妹的確比從前聰明了許多。
他隻好把另一件事也說了出來:“娘聽孟大夫說,隻有你能治好爹的病。”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跟我道歉。”
江歲歡笑了起來,清脆悅耳的笑聲卻讓江昱內心更加不是滋味。
“不是的!”江昱急忙辯解,“妹妹,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你回到侯府這些年,我總是偏向媚兒,對你的態度還很差,現在我成熟了許多,意識到自己之前做的不對,所以來跟你請罪。”
江歲歡嘴角掛著微笑,說出來的話字字如刀,“以為光著上身背一捆荊條,就能彌補你們這麼多年對我的傷害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