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之前來過薛府,所以薛府看門的下人認識他,不僅沒有攔著,還跟在身後殷勤地說道:“這位大人,您來得巧,我們家公子剛清醒過來,此刻正在書房呢。”
楚晨刹住腳步,“怎麼不早說,書房在哪?”
“大人請跟我來。”
下人領著楚晨往書房走去,到了書房門口後,下人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公子,有人來看您了。”
“讓他進來吧。”書房裡傳來薛令虛弱的聲音。
楚晨推開門走進去,薛令正坐在書桌旁寫字,這些日子沒有見,薛令比之前更加消瘦,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不止如此,他露出來的皮膚上還有許多傷痕,新舊傷痕交錯在一起,看起來略顯可怖。
薛令看見楚晨後,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膝蓋欲彎想要跪下,“見過東宸王。”
“彆動!”楚晨大喝一聲,把他給鎮住了。
楚晨上前扶起他,“哎呦喂,你的身體都虛成這樣了,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吧,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薛令的神色有些難堪,從前他的身手卓越,在京城這些貴族子弟中排得上前幾名,如今卻虛弱的連行禮都艱難。
他自嘲地笑了笑,“讓您見笑了。”
楚晨扶著他坐下,說道:“沒事,今天我就是過來幫你的。”
……
不遠處的房間裡,薛母正在掩麵哭泣,大理寺卿在旁邊勸她,“夫人,北漠王跟我說過了,給薛令下蠱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你就不要難受了。”
薛母悲傷地說道:“我不僅是為了薛令的事情難過,還有我的姐姐和爹娘啊!”
“姐姐和錦萱都被關進了冷宮,爹娘也被關進了大牢,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我也關進去!”
大理寺卿看著薛母欲言又止,雖然他知道皇後和錦萱都已經死了,但是皇上有令,不許他告訴任何人,就算是薛母也不行。
他溫聲說道:“夫人,你嫁給我多年,如今是薛家的人了,雖說皇後娘娘是你姐姐,但皇上是不會把你關進大牢的。”
薛母瞪著他,“你身為大理寺卿,難道就不知道幫姐姐說些好話嗎?”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夫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皇後娘娘這次是觸到皇上的逆鱗了,天下沒人能救得了她。”
作為一個老臣,大理寺卿非常了解皇上的脾性,也知道皇上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皇後。
所以皇後雖然死得不明不白,皇上卻沒有下令調查,隻是隨隨便便將皇後給下葬了。
薛母又氣又傷心,幾乎失去了理智,說道:“皇上這次未免太過冷血,姐姐不過是放了點麝香罷了,他有那麼多皇子難道還不夠嗎!竟然不顧多年感情……”
大理寺卿連忙捂住了薛母的嘴巴,肅聲道:“夫人,我知道你一生氣就容易口不擇言,但是你千萬不可隨便議論皇上。”
皇上看著溫和大度,實際上心眼很小。
薛母自知失言,把頭撇到一邊,唉聲歎氣地說道:“姐姐這次實在是太糊塗了!”
話音剛落,丫鬟在門口喊了聲,“老爺,夫人,北漠王和江太醫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