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這傷口愈合得也太快了!
她說道:“師父,蟲子身上的粘液能給我一點嗎?”
“江太醫,你要這麼惡心的東西乾什麼?”大理寺卿不解地問道。
“我身為太醫,想研究一下這蟲子的粘液有什麼特殊之處,為什麼能夠促進傷口的愈合。”江歲歡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得等一會兒。”楚晨說道。
“行。”江歲歡開心地應了一聲,又問道:“師父,我記得你說過血蠱是一種蠱術,既然是蠱術,為何會鑽出這麼多蠱蟲出來?”
楚晨答道:“你這個問題問得好,這些蟲子不是一開始放進去的,而是身子裡長出來的。”
“隻要把這些蟲子全都弄出來,血蠱就算解開了一半。”
薛母猛然反應了過來,驚聲問道,“這些惡心人的蟲子,我兒身體裡也有?”
“那是自然了,血蠱是雙向的蠱術,下蠱的人身上有,中蠱的人身上自然也有。”楚晨不假思索地答道。
薛母看了看他腳邊不停亂動的毛巾,又看了看薛令,腿一下子軟了,“難道你也要在我兒的肚子上開這麼大的口子嗎?”
他拿起剪刀擦拭著,搖頭道:“那倒也不是。”
薛母剛想鬆口氣,就聽見他說道:“其他地方開口子也行,要不你來選?”
“母子連心,不管在哪裡開口子,我這個當娘的都不忍心啊!”薛母麵露痛苦。
楚晨想了想,說:“要不你先出去?看不到就不心疼了。”
大理寺卿也開口勸道:“是啊夫人,你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看了還會難受,不如我陪你出去等著。”
薛母固執地說道:“我不出去,我就要在這裡看著。”
江歲歡能夠理解薛母身為一個母親,看見孩子受苦時的心情。
她把手悄悄伸進袖子裡,從裡麵拿出一針麻醉劑,然後走到楚晨身邊小聲問道:“師父,能給薛令打麻醉嗎?”
楚晨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有多少麻醉劑?萬一用完了怎麼辦?”
江歲歡微微一笑,“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我把藥物從實驗室裡拿出來後,實驗室裡會自動補上。”
“打住,你再說下去我真的會哭。”楚晨把江歲歡手中的麻醉針奪走,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
江歲歡訕訕地撓了撓頭,轉身走到薛母身邊說道:“彆擔心,薛令不會感到痛的。”
薛母這才放下心來。
楚晨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把手中的麻醉針打在了薛令的身上,然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看起來頗為委屈。
顧錦問江歲歡,“你剛才給他說了什麼?他為何看著快要哭了的模樣。”
江歲歡視線飄忽,摸著鼻子說道:“我給了他一種藥,可以讓薛令感受不到痛覺。”
“至於他為什麼哭,可能是想家了吧……”
於是,眾人便看著“想家的”的楚晨拿著剪刀,慢慢劃開了薛令後背的一塊皮膚。
他口中哽咽道:“蒼天啊,我這一生與人為善,樂於助人,除了貪財沒有其他毛病,你為何對我如此不公?”
薛母和大理寺卿一頭霧水,受罪的明明是薛令,他哭什麼?
楚晨把剪刀放下來,順手拿起毛巾擤了一下鼻子,對丫鬟說道:“再拿一條毛巾過來。”
丫鬟去拿毛巾的時候,楚晨把禦廚身上的金翎神針拔下來,擦乾淨後紮在了薛令的後背上。
薛令身體開始有了變化,卻和剛才的禦廚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