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卻收回手,問道:“蕭公公,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太上皇每次喝藥,是你看著他喝完的嗎?”
“不是。”蕭公公搖了搖頭,“太上皇不讓奴才看著,每次都是他在裡頭喝完藥,再把藥碗拿出來給奴才。”
“不過奴才每次都有檢查,藥碗裡頭的藥湯喝得乾乾淨淨,隻剩下藥渣。”
“原來如此……”江歲歡把手中的藥收了起來,“蕭公公,喂藥這事就不勞煩你了,從明天開始我會親自過來給太上皇喂藥。”
“哎呀,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蕭公公開心地說道,“這裡整日都隻有奴才一個人守著,實在是無聊至極,您和白梨要是天天都過來,那可就熱鬨多了。”
江歲歡扯了扯嘴角,帶著白梨離開了太上皇的寢宮。
二人快要走到宮門口時,正好碰見楚煉接親回來。
楚煉穿著紅衣坐在馬上,胸口彆著一朵腦袋那麼大的紅花,悶著臉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的後麵跟著一頂四人抬的轎子,再往後就是嫁妝了,嫁妝應該有六七十箱,光是抬嫁妝的人都有上百個。
孟晴畢竟是鎮遠老將軍府的嫡女,從這麼多嫁妝上可以看出鎮遠老將軍對她還是很疼愛的,隻是這接親的轎子隻有四個人抬,未免太寒酸了。
江歲歡不想多生事端,慢慢拉著白梨走到了牆邊,打算等接親的人馬都進來後再出宮。
誰知就在這時,卻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楚煉身後的轎子裡,飛出了一隻紅色繡鞋,直直地砸在了楚煉的後腦勺上。
楚煉捂著腦袋痛呼一聲,當看到地上的紅色繡鞋後,他怒發衝冠地喊道:“停轎!”
轎子停了下來,能聽到裡頭傳來孟晴哭哭啼啼的聲音,“我不嫁!送我回去,我不嫁了!”
楚煉從馬背上跳下來,聽到這句話更加怒不可遏,他撿起地上的繡鞋走到轎子前麵,怒道:“若不是你們一家人逼我,我根本不可能娶你!”
“這會兒轎子都進宮了,你才說不嫁,晚了!”
說罷,他掀開簾子把手中的繡鞋扔了進去。
轎子裡的孟晴哭得更大聲了,“京城裡的大家閨秀,哪個成親不是八抬大轎?我嫁給你這麼一個皇子,居然隻有四人抬轎,分明是看不起我!”
楚煉不屑地說道:“像你這般品行低劣的女子,還想要八抬大轎?我不讓你走過來就算不錯了。”
“彆管她,繼續抬轎!”楚煉對轎夫說了一聲,轉身準備上馬。
轎夫剛要起轎,孟晴卻衝了出來,她手中握著一把剪刀,對楚煉大喊道:“再找四個人過來抬轎,否則我就殺掉腹中的孩子!”
“你敢威脅我?”楚煉臉色鐵青,怒道:“不過是個沒出生的孩子罷了,就算殺了又如何!”
“哼,這是你說的,你可千萬彆後悔。”孟晴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我前幾日在你的茶水裡放了絕子藥。”
“若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一死,你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有子嗣了。”
所有人都驚得不知作何表情,楚煉的臉色陰得可以滴出水來,他聲音顫抖著說道:“你找死!”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要是死了,你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也活不了!”孟晴聲嘶力竭地喊道。
江歲歡沒想到自己讓個路,還能聽到這種令人震驚的事情,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孟晴這招真是殺敵八百,自損八千啊。
她給楚煉吃了絕子藥,彆說楚煉了,就連皇上都不會放過她。
這會兒她懷有身孕可以逃過一劫,等她生了以後呢?下場可想而知有多麼淒慘。
孟晴卻沒有考慮到這麼多,她用剪刀指著自己的肚子,“愣著乾什麼,快去再找四個人來抬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