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一直想除去臉上的胎記,如今終於有機會了。”婦人激動地祈求著,“你就讓我去吧,就算我沒排到前三,還可以打六折呢。”
鷹鉤鼻男子在彆人那裡丟了麵子,竟然對著自己夫人出氣,“有銀子沒地方花了是不是?你一年到頭分文不掙,每日在家待著,還好意思花錢?”
他用手戳著婦人手中的籃子,不滿地說道:“這裡麵的油鹽,皂角粉,還有蠟燭都是剛給你買的,你還想做美容什麼的,家裡的錢全都被你霍霍光了!”
“還有,你這張臉都醜了那麼多年了,如今一把年紀還折騰什麼,趕緊回家!”
大庭廣眾下,鷹鉤鼻男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婦人狠狠羞辱了一番,婦人臉色漲紅,委屈得都快哭了出來。
江歲歡看不下去了,走到了二人旁邊。
鷹鉤鼻男子在婦人那裡找回了自信,挺著胸膛嘲諷道:“你過來乾什麼?想強買強賣啊!”
“彆說六折了,免費我們都不去!”
江歲歡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低頭看著婦人手中的籃子說道:“調味料,做飯用的,皂角粉,洗衣服用的,蠟燭,照明用的。”
“這些東西都是家用品吧,怎麼就成給你夫人買的了?”
鷹鉤鼻男子擼起袖子,雙手掐腰大言不慚地說道:“家裡做飯洗衣服點蠟燭的人都是她,當然是給她買的了!”
“做出來的飯你不吃?洗好的衣服你不穿?還是蠟燭照明的時候你閉上了眼睛?”江歲歡抱著胳膊,冷笑著說道:“這些東西買回來,你分明是最大的受益者,還好意思說是給夫人買的,你臉皮怎得如此之厚!”
鷹鉤鼻男子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這些東西都是用我賺的銀子買的,我當然有資格用了!”
“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江歲歡問道。
“五十兩。”鷹鉤鼻男子得意揚揚地說道,“雖然跟有錢人比不了,但是比起住在京城最外邊的那些窮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的確,五十兩不算少。”江歲歡附和了一句,又問道:“但是你知道嗎?京城的那些有錢人家,他們府上有廚娘和貼身丫鬟,還有專門負責打掃的丫鬟,和負責洗衣服的丫鬟。”
“這些丫鬟的工錢加在一起,每個月少說七八十兩,比你賺的都多。”
“你夫人每天在家要洗衣服做飯,還要收拾屋子,比好幾個丫鬟乾得都多,你每個月起碼得給她六十兩銀子吧?”
江歲歡故意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嘶,這麼說的話,你的吃穿用度都是用你夫人的銀子,並且你每個月還欠了她十兩銀子呢!”
“啊?”鷹鉤鼻男子瞪圓了眼睛,竟然想不出理由來反駁。
旁邊的幾個女子嘀咕道:“說得很有道理。”
“是啊,我認識一個家裡開綢緞莊的小姐,她家一個隻負責洗衣服的阿婆,每個月都有二十多兩的工錢呢。”
鷹鉤鼻男子越聽越覺得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兩聲,“好像是這個理兒哈。”
他接過婦人手中的籃子,說道:“夫人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真的嗎?”婦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心中害怕婦人跑去大戶人家乾活不要他了,趕緊說道:“真的真的,你快去吧,免得排不上隊了。”
江歲歡看到了婦人臉上的胎記,很小一塊,顏色也挺淡的,很快就能祛掉。
她猶豫了一下,對著幾個排隊的女子問道:“我先帶著這位婦人進去如何?給她祛掉胎記後,你們可以先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