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幾個錦衣衛壓著楚訣離開,這頭孟太醫在藥箱裡翻找了半天,彆說龍腦香了,一個有用的藥材都沒有。
他隻好用指甲掐住姬貴妃的人中,口中說著“貴妃娘娘,得罪了”,接著用力按了下去。
姬貴妃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雙眼,尖聲喊出了一個名字。
“徐年!”
不是楚逸,竟是徐年。
“嗬。”江歲歡看得十分起勁,後悔沒帶兩把花生瓜子來,總覺得手上空落落的。
楚晨看了看旁邊,迅速往江歲歡手中塞了一把花生,“我以為祭祀大典會很無聊,出門前往袖子裡塞了點花生打發時間。”
“你偷偷吃,彆被人看見了。”
江歲歡把花生藏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道:“師父,什麼都不說了,你去江南的路費我包了。”
應天台上,皇上眉頭微皺,“徐年是誰?”
姬貴妃清醒過來,反應很快地說道:“皇上,徐年是臣妾身邊的小太監,臣妾每次做噩夢時,都是他負責把安神香點上。”
皇上想起來了,姬貴妃的宮裡是有個小太監姓徐。
姬貴妃輕咬著嘴唇,撲進了皇上的懷裡,嚶嚶哭道:“臣妾恍惚間夢見逸兒死了,他被楚訣害死了以後扔到亂葬崗。”
其實她夢見的是楚逸死了,而徐年嫌棄她年老珠黃,丟下她獨自回到了鳳兮國,她獨守冷宮孤獨終老,所以她才會喊徐年的名字。
徐年是太監的身份,再加上姬貴妃說的這番話,成功讓皇上轉移了注意力。
皇上心疼的把姬貴妃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愛妃,咱們先聽這個人把話說完吧。”
他看向千京夷,“你把話說清楚,昨日是怎麼見到八皇子的?”
千京夷不疾不徐地說道:“草民昨夜去亂葬崗練功…”
剛說了一句話,皇上就將其打斷,“你大半夜去亂葬崗練什麼功?”
“亂葬崗人少,清靜,很適合鍛煉膽量,在那種情景下練功,功力升得非常快,而且在亂葬崗待一晚上,第二日會神清氣爽。”
江歲歡口中嚼著花生,越聽越不對勁,這話怎麼有些熟悉呢?
等一下,她想起來了。
她剛穿越而來沒多久的時候,跟孟俏比賽彈琴贏了,旁人都不相信,她隻好說亂葬崗是風水寶地,在那裡待一晚上會變得神清氣爽。
聽說在那之後的幾天,有好幾個小姐前去亂葬崗嘗試,結果嚇得不輕。
該死的千京夷,竟然照搬她的原話。
江歲歡很生氣,口中的花生嚼得嘎嘣作響。
千京夷還想繼續說,皇上阻攔道:“彆說了,繼續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吧。”
“是。”千京夷拱了拱手,繼續說道:“草民在亂葬崗練了許久,後來有些困乏,便睡在了一棵枯樹最高的枝乾上。”
“待到半夜的時候,草民被幾聲貓頭鷹的叫聲吵醒,睜開眼睛正準備從枯樹上下來,忽然看見樹下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要知道,亂葬崗這地方陰森的很,除了草民,還有一個不知道哪家的小姐敢過去以外,其他人從來不敢靠近亂葬崗半步的。”
“興許是草民穿著一身黑衣,那兩個人沒有發現草民,在樹下說著悄悄話,草民怕他們是亡命之徒,也不敢輕易下去。”
“後來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矮個子去遠處扛回來一個麻袋,竟然從麻袋裡倒出個人來,那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