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京夷在旁邊聽著幾人的對話,為了報複顧錦,他故意諷刺道:“王爺,您有功夫站在這裡閒聊,難道就不擔心八皇子嗎?”
顧錦麵不改色地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在等你帶路。”
他本想把矛盾轉移到顧錦身上,沒想到顧錦一句話又把責任推到了他頭上,在場的錦衣衛全都不滿地看向他。
錦衣衛首領不耐道:“這位公子,我們這麼多人,隻有你知道八皇子被埋在哪裡,你為何遲遲不動?”
他咬了咬牙,大步朝前走去,“跟我來吧。”
幾十個錦衣衛跟了上去,顧錦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麵,用隻有自己和江歲歡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歡,跟緊我。”
江歲歡輕輕點頭,“好。”
楚晨緊緊跟在二人身後,看著地上的森森白骨,好幾次都差點踩了上去,不禁有些崩潰,“這裡的屍骨也太多了吧!”
走在最前頭的千京夷聽到後,轉過頭微笑著說道:“這裡是亂葬崗,最不缺的就是屍骨。”
“而這些屍骨,大部分是窮人死了沒銀子安葬,隻能送到這裡,還有一部分是有錢人家的下人犯了錯誤,被打死了扔在這裡。”
“反正下人命賤,不值當費心思埋葬。”千京夷歪了歪頭,“剩下的麼,則是有人殺了人,不敢報官,就偷偷把屍體丟在這裡了。”
江歲歡覺得奇怪,他看似在笑,語氣裡卻含著批判,隱約還有一絲…憎惡?
“嘖,實在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笑出了聲,把頭轉了回去繼續帶路。
江歲歡心道:這話若是旁人說也就罷了,至於千京夷?
他開的賭坊不知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流落街頭。而他手中一個把玩的核桃,抵得上窮人好幾十年的飯錢。
諷刺意味直接拉滿。
楚晨看著腳邊的白骨,心生憐憫道:“看來這些都是可憐人,那我更不能踩了。”
他歎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陣風吹過,把不知什麼東西送進了他嘴裡。
這東西又圓又硬,還很光滑,他下意識咂了咂嘴,很快發覺不對,把東西吐了出來,用手心接住了。
手心裡的是一顆黃豆大小的圓珠子,通體發綠,散發著淡淡光澤。
江歲歡看到以後問道:“師父,這是什麼?哪來的?”
“不知道哇,自己飛進我嘴裡的。”楚晨聳了聳肩,“興許是某種植物的種子吧。”
“我看不像。”江歲歡搖了搖頭,“形象像是珍珠,不過珍珠沒有這個顏色的。”
楚晨有些激動,“小九兒,你說這會不會是什麼珍稀的珠寶?如果是的話,我就發大財了!”
江歲歡摸了摸下巴,慢悠悠說道:“首先說明一下,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不過我聽說有些人下葬後,會在嘴巴裡含一顆珠子防止屍體腐爛,不知道你這顆是不是。”
“啊?”楚晨一驚,彎下腰“嘔”了起來。
江歲歡拍著他的後背,“師父,你先不要激動。”
“正如同我剛才所說,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所以我並不清楚這珠子是不是,也許是其他什麼東西。”
他臉色這才好一些,直起腰說道:“要是這裡有個懂行的人就好了。”
江歲歡的腳步一頓,懂行的人?這裡剛好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