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眨巴著眼睛,“我去江南遊玩時結交的,你不認識。”
“哦。”江歲歡站起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可以出去了。”
“彆急嘛。”楚晨扭扭捏捏不想走,“小九兒,我再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生辰禮物啊?”楚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來要送你什麼。”
江歲歡輕笑一聲,“你覺得我需要什麼,便送我什麼吧。”
“你需要什麼……”楚晨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他表現得很興奮,興衝衝往外走,江歲歡叫住他,“師父,不要表現得這麼開心。”
“哦對,差點忘了。”他收起笑容,擠出兩滴眼淚走了出去。
這幾日,百姓們茶餘飯後,個個都在討論北漠王府走水這件事。
“北漠王如此年少有為,卻因為一場大火就沒了,真是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北漠王性格冷酷,手段狠厲,讓那麼多人聞風喪膽,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是他應得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北漠王雖然性情冷淡,但對百姓還是不錯的。”
“……”
月芳樓的一張桌子上,幾個人激動地討論北漠王的事情,差點因此打了起來。
一個人從旁邊路過,隨口說道:“北漠王這事說到底,也是一場天災,沒什麼可討論的。”
“要我說啊,皇後娘娘的事情才值得討論呢。”
坐在桌邊的男子問道:“皇後娘娘的事情,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就是啊,她用惡毒的招數,害得妃子們無法懷孕,如今被關在冷宮裡,這事情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路人嗤笑一聲,“你們還不知道嗎?皇後娘娘做的事情被發現後,根本沒有被關進冷宮。”
“那她被關在哪裡了?”
“地牢!”路人壓低聲音,“有一天晚上姬貴妃前去看她,結果她當著姬貴妃的麵自儘了!”
桌邊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皇後娘娘死了?”
“那可不,早就死了。”路人聳了聳肩,“還有錦萱公主,也死了。”
“皇室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隻好編了一個借口,就說皇後娘娘和錦萱公主被關進了冷宮。”
桌邊的人問道:“不可能吧,皇後娘娘罪不至死,怎麼可能自儘呢?”
路人說道:“我也覺得不像是自儘,可皇後娘娘的確死了,聽說是姬貴妃親眼看見的呢。”
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路人離開後,桌上的幾人激動地討論起來,很快就把北漠王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短短兩天時間,姬貴妃害死皇後娘娘和錦萱公主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臥龍殿中,姬貴妃趴在皇上懷中,小聲啜泣著,“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皇上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最近的事情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訣和楚秋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北漠王府又走水了,他派了幾百個錦衣衛過去救火,卻隻找到顧錦被燒成焦炭的屍體。
這讓他很不滿意,他想要一邊利用顧錦,一邊折磨顧錦,顧錦越痛苦,他就越開心。
可顧錦就這麼死了,他心中抓心撓肝的難受。
還沒等他徹底接受這件事,皇後的死訊又不知為何傳了出去。
百姓們認為是姬貴妃殺死了皇後娘娘,因此議論紛紛。
不管皇後娘娘犯了什麼罪,都不應該由妃子處置,更何況皇上還幫助妃子隱瞞天下人,實在是不合規矩。
在這場風波中,受到波及的不隻有姬貴妃,還有皇上。
姬貴妃哭得越發委屈,“陛下,您是最了解臣妾的人,臣妾連一隻蒼蠅都舍不得殺,怎麼可能殺了皇後呢?”
皇上頭疼地捏著鼻梁,他並不在乎皇後是不是被姬貴妃所殺,他隻在乎百姓的輿論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他有些不耐地說道:“朕相信你,可那些百姓不相信,有什麼用?”
姬貴妃的神情我見猶憐,輕聲說道:“您是一國之君,您站出來說一聲,百姓們一定會相信的。”
“那麼你告訴朕,朕該如何解釋,隱瞞皇後死訊這件事?”皇上反問道。
姬貴妃翕動了幾下嘴唇,不說話了。
皇上推開她,疲憊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朕累了。”
姬貴妃瞳孔微閃,這是皇上第一次推開她,說明皇上開始對她不耐煩了。
她不敢多說什麼,欠了欠身離開了。
回到寢宮中,阿香迎了上來,擔憂道:“娘娘,徐大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姬貴妃正在氣頭上,聞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徐年事務繁忙,幾日不出現又怎麼了?”
“本宮還沒說什麼,你倒擔心起來了。”姬貴妃冷笑一聲,“怎麼,要不本宮給徐年說一聲,讓他納你為妾?”
阿香臉上血色儘失,連忙跪了下來,“阿香說錯了話,求娘娘息怒。”
說完,阿香用手給自己掌嘴,白皙的皮膚很快就紅了一片。
姬貴妃從她身邊走過,坐在貴妃椅上說道:“彆在這裡耽誤本宮時間了,你速速去找宰相一趟,讓他幫本宮查一查。”
“本宮要知道,究竟是誰把皇後死了的事情傳出去的!”
“是。”阿香頭也不敢抬,低著頭退了出去。
姬貴妃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馬上就能成為皇後了,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她的名聲!
關於皇後之死的傳聞愈演愈烈,皇室始終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按理來說,皇後死後的第一年,百姓家門口不可以掛紅燈籠。
可為了表達不滿,百姓們在京城掛上了越來越多的紅燈籠,甚至在北漠王府的廢墟上,也擺滿了紅燈籠。
江歲歡聽說此事,心裡很是開心,畢竟顧錦活得好好的,放紅燈籠再好不過。
瑩桃卻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群人真是過分,既然對皇室不滿,為何不在皇室周圍掛滿白燈籠?反而在北漠王府掛那麼多紅燈籠,這算是怎麼回事?”
自從北漠王出事以後,瑩桃在江歲歡麵前說話十分小心,不敢提到北漠王,生怕江歲歡傷心。
可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江歲歡卻淡淡地說道:“紅燈籠挺好的,好看。”
瑩桃不解,“可是北漠王……”
說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閉上了嘴巴,“奴婢給您倒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