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桃愣了愣,原本的羞澀變成了疑惑不解。
紅羅嘴唇微張,看了看瑩桃,又看向江歲歡,好奇道:“為什麼於賈光不行啊?”
江歲歡將書皮上的水漬擦乾,把書平攤在桌子上,平靜地說道:“因為他從前是個賭徒。”
“可是他現在已經變好了呀,小姐您也看到了,他現在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呢。”
紅羅雙手扶著桌子,踮起腳尖道:“當時您進屋以後,他還說等考上了功名,就接於吉叔和張雲嬸回去養老,多孝順啊。”
這是瑩桃第一次動心,紅羅不想讓她失望,絞儘腦汁地誇讚於賈光,“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浪子回頭,十年不晚?”
“……”江歲歡糾正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紅羅用力點頭,“對對!於賈光從前是個賭徒,如今改邪歸正,多好呀。”
“而且我覺得呀,於賈光對瑩桃也有意呢。”
書上的文字生動有趣,可江歲歡卻徹底看不進去了,她合上書本,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紅羅嘿嘿一笑,把於賈光對瑩桃說過的話都講了出來。
瑩桃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江歲歡聽完,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太油了…”
那些話隻能騙騙瑩桃和紅羅這兩個年紀不大、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而她聽了這些話,隻會覺得油膩。
紅羅不明白,“小姐,什麼油啊?”
“油嘴滑舌的油。”江歲歡輕哼一聲,道:“他若真是一個準備考取功名的書生,且不說學富五車,也應該出口成章才對,怎能說出這麼油膩的話來?”
紅羅的聲音明顯小了下來,“可他看起來挺真誠的。”
“嗬。”江歲歡不以為然地說道:“會演罷了。”
“哪有男子第一次看見女子,就誇其賢惠能乾,是所有男子都想娶回家的女子?”江歲歡食指微彎敲了敲桌子,“一來這話太過輕浮,二來說明他心眼子頗多。”
“若是將來他真的娶了瑩桃,賢惠能乾這四個字就會一直綁在瑩桃身上。”
紅羅目瞪口呆,她從未想過這一層,聽完小姐的這些話,隻覺得細思極恐。
江歲歡看向瑩桃,“關於我說的這些,你怎麼想?”
瑩桃迷茫地看著她,嘴唇顫動幾下說不出話。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瑩桃這丫頭第一次動心,還以為遇見良人,正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期盼中。
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
不過還好,隻是一見鐘情,還沒有培養出深厚的感情來。
江歲歡接著說道:“我不信任於賈光,主要是因為他曾經是個賭徒,甚至偷過東西,為了賭錢和爹娘斷絕了關係。”
“賭癮最為難戒,這才幾個月啊,他就改頭換麵重新做人了?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瑩桃終於開口,低聲說道:“小姐,我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