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兒跪坐在地,看著江歲歡淩厲的眼神,身體一陣陣發軟,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可能。”
江媚兒慌亂地搖頭,“我做過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江歲歡幽幽吐出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江媚兒的雙手撐在地板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不,這不是真的,你隻是在嚇唬我罷了!”
江歲歡往門外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在走廊儘頭,即使江媚兒聲音再大,外麵也聽不見。
“嗬。”江歲歡勾起唇角,不緊不慢地拉開衣領,扯出裡麵的玉佩問道:“你還記得這個嗎?”
江媚兒的目光緊盯著玉佩,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愕然道:“這是北漠王的玉佩!”
“準確地說,這是北漠王贈予給我的玉佩。”江歲歡把玉佩塞進衣領裡,“我一直想問問你。”
“這枚玉佩,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匣箱裡?”
江媚兒心虛得不敢抬頭。
這枚玉佩是她偷來的,就在江歲歡從亂葬崗回來以後。
她本想借著這枚玉佩和北漠王攀上關係,誰知玉佩被一個侏儒偷走了,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江歲歡的手中。
想到這裡,江媚兒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江歲歡從前軟弱膽小,從來不敢跟她作對,可是從亂葬崗回來後,不僅性情大變,甚至學會了醫術。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江媚兒瞳孔驟然一縮,抬頭質問道:“難道你從前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江歲歡挑眉,“你想了那麼久,就得出來這樣的結論?”
江媚兒卻堅持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這樣,我們所有人都被你蒙騙了!”
“你扮豬吃老虎,讓我輕視你,這樣你才能躲在暗處,把我害成如今這個模樣。”
“少倒打一耙了。”江歲歡被這個說法逗笑了,“你落到這種下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你一直想要害我,我又何必對你下手呢?”
江歲歡眉眼彎彎,看上去溫柔可親,語氣卻是十足的狠厲,“我初來這個世界,就遇到了你和楚訣二人。”
“你們一人刺了我一劍,你甚至毀掉我的容貌,把我扔進亂葬崗,害得我差點被人淩辱……”
“你不會以為,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吧?”
江媚兒咽了口唾沫,毛骨悚然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初來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你明明一直待在這裡,十歲那年就被侯府接回來了。”
江歲歡收起臉上的笑意,麵無表情地問道:“江媚兒,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曾在侯府祠堂跟你說過什麼嗎?”
江媚兒腦子亂作一團,根本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慌忙搖了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江歲歡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著,“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江歲歡!”江媚兒氣急敗壞地尖聲叫道:“你居然威脅我!”
“還有半炷香的時間哦。”江歲歡輕飄飄地說道。
江媚兒慌了,眼睛骨碌碌地轉著,終於想了起來,“你說你到陰曹地府走了一圈,回來找我報仇了。”
她驚恐道:“你不是在嚇唬我?你真是從陰曹地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