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憤怒不已,拿起手中的爛葉子和臭雞蛋朝她身上砸去。
“你作惡多端,惡貫滿盈,終於老天開眼,收了你這個毒婦!”
孟俏神情驚恐之中透著絕望,身上隻穿了單薄的囚服,在春風中瑟瑟發抖。
她身上裹滿了腥臭的雞蛋液和爛葉子,隔老遠都能聞到一陣臭味,從前彈得一手好琴的手,如今被禁錮在枷鎖裡,手指又紅又腫。
她翻來覆去隻會說一句話,“不是我殺的,他不是我殺的。”
一個老婦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跑到孟俏麵前,把手中的菜籃子扣到她的頭上,裡麵的臭雞蛋全都碎掉,雞蛋液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
老婦哭天喊地地說道:“你把我的女兒綁過去當奶娘,隻因她字寫得好看,你便命人砍斷了她的雙手,害她失血多多而亡!”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人,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老婦拽著孟俏的胳膊使勁搖晃著,哭聲淒慘無比,“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啊!”
周圍的官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仿佛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孟俏木訥地問道:“你女兒是哪個?”
她來到江南以後,害死的人實在太多,對老婦口中的女兒並無印象。
周圍的人聽見孟俏這麼說,怒火更盛,紛紛從人群裡跑了出來,對著孟俏一陣拳打腳踢。
江歲歡冷眼看著,心中並無同情。
孟俏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雖然也很壞,但算不上作惡多端。
如今來了江南,仗著沒人敢惹她,她越發得意忘形,徹底忘記了自己是誰。
這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跑到了孟俏麵前,撿起地上的爛葉子,往孟俏嘴裡塞。
孟俏看清女子的模樣後,抗拒地扭過頭,“孟晴!你乾什麼!”
孟晴揮手扇了她一巴掌,“你罪有應得!”
“我跟著楚煉來到江南,本指望你能幫幫我,可你呢?你對我的求助無動於衷,反而站在楚煉那一頭。”
“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道:“楚煉身為皇子,我自然要站在他那一邊,你身為我的姐姐,為何不體諒我?”
“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我!”孟晴拉開袖子,上麵遍布著淤青,“我求了你那麼多次,你可幫過我一次?”
孟俏惱羞成怒,“誰讓你給楚煉吃下絕子藥,你說我是罪有應得,你又何嘗不是!”
“住口!我當初真不該和你和江媚兒混在一起,否則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孟晴發瘋似的對著孟俏拳打腳踢。
突然,孟晴捂住肚子坐在了地上,“好痛!”
鮮血從她身下流了出來,她痛得蜷縮在爛白菜上,“楚煉打了我那麼多次都沒事,為什麼我……”
孟俏仰天大笑了起來,“天道好輪回啊!”
很快,孟晴被趕來的家丁給急匆匆地抬走了。
官差推了一把孟俏,“彆笑了,你都快要被斬首了,還笑話彆人呢?”
孟俏臉上的笑容一僵,崩潰地說道:“我沒有殺他啊!”
“那麼多人看到你把劍刺進去,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官差嗤笑,“趕緊走吧,馬上就正午了。”
孟俏麵如死灰,一步步朝前走去。
江歲歡看著孟俏的背影越來越遠,轉身回到了酒樓裡。
她坐了下來,對小二說道:“來壺上好的龍井茶。”
小二端著茶過來,“您不去看斬首了?”
“等會兒再去,不著急。”
江歲歡慢悠悠地喝著茶,快到正午時,她起身說道:“走吧。”
“看完熱鬨後,我們就離開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