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走了出去,“怎麼了?”
六麓指著馬說道:“它們被野雞折磨成這樣了。”
兩匹馬的身上落滿了雞毛,馬背上全是雞爪子留下的印記,雖然傷得不深,但傷口又小又多,乍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江歲歡有些心疼,說道:“現在就停下來吧,我給兩匹馬上點藥。”
等馬停下來後,江歲歡從馬車上下來,拿出藥水抹在馬的傷口上。
雖然這些小傷口對馬來說不算什麼,但塗點藥,總歸是能好得更快。
月亮高高地懸在天邊,皎潔的月光灑在荒野上,宛如剛下完一場大雪。
江歲歡收起藥水,看了看四周,覺得這個位置還算不錯,便說道:“就在這裡休憩一夜吧。”
其他人並無意見,睡到一半被驚醒,這會兒放鬆下來,都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白梨拿來兩條褥子,“主子,您躺在上麵睡會兒吧。”
江歲歡接過其中一條被褥,蓋在自己和唐莎莎身上,“我坐著睡會兒,等天亮了叫醒我。”
“是。”
這一宿過得驚心動魄,即使坐著睡覺,眾人也睡得很沉。
天亮了以後,眾人繼續趕路。
江歲歡覺得無聊,便掀起車窗的簾子,看起外麵的風景來。
荒野望不見邊際,縱使風景再美,看的時間久了,也有些視覺疲勞。
江歲歡支著下巴,悶聲問道:“白梨,還有多久到關南城?”
白梨撓了撓頭,“在這荒野上,看不出趕了多少路。”
“不過屬下估摸著,應該還有三四個時辰,就會到了。”
江歲歡“哦”了一聲,繼續看向車窗外。
眼前閃過一棵大樹,大概有十幾米高,樹上一片葉子都沒有,樹皮乾枯開裂,顯然是一棵枯樹。
江歲歡打了個哈欠,嘟噥道:“這附近一定沒有人家,要不然早就把這棵枯樹給砍了,回家當做柴火用。”
楚晨搓了搓手,“要不咱給它砍了,正好老黃的馬車上,還放著二十幾隻野雞。”
剛才野雞襲擊他們的時候,其他人都驚慌失措,隻有老黃樂不可支,用磚頭拍暈了十幾隻野雞,全都綁起來塞進了馬車裡。
江歲歡一想到那些瘋狂的野雞,就瞬間胃口全無,擺了擺手道:“算了,還是先抓緊時間趕路吧。”
又過了三個時辰,外麵還是一望無際的荒野,連關南城的影子都看不到。
白梨疑惑地說道:“不應該啊,在荒野上跑了這麼久,怎麼會連影子都看不到?”
江歲歡也十分納悶,她看著外麵的景色,鬱悶道:“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不會的。”白梨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手中都有判定方位的指南針,不可能走錯方向。”
“那倒也是。”江歲歡正準備放下簾子,忽然看見外麵閃過一棵枯樹。
她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喊道:“六麓,停一下。”
六麓停下馬車,問道:“怎麼了?”
江歲歡仔細地看著那棵枯樹,隻覺得心跳得厲害,轉頭對楚晨問道:“我們剛才是不是路過了這棵枯樹?”
楚晨探頭出來瞧了瞧,摸著下巴說道:“有點像。”
江歲歡問六麓,“你剛才有沒有見過這棵樹?”
六麓搖頭,“光顧著趕路了,沒有印象。”
“我們是不是繞回來了?”江歲歡蹙眉道。
六麓看著手中的指南針,“沒有啊,方向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