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的聲音清脆響亮,足夠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表情凶巴巴的,說的話卻很有道理。
南城的百姓自知理虧,緊緊閉上嘴巴,都不敢開口說話。
再說了,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了,這女子把惹事的三角眼男子打得半死,武功那麼高強,誰還敢開口惹她?
白梨掃視一圈,見沒人說話,隨手指向一個人問道,“就是你剛才說我過分?”
那人心虛地連連擺手,“我沒有說你,我是剛睡醒說胡話呢。”
白梨“哼”了一聲,對六麓使了個眼色,“上吧。”
六麓跳到屋頂上,一句話未說,拿起手中的哨子吹了起來。
白色的骨哨在夜裡很顯眼,吹出來的哨音婉轉動聽,如同黃鶯的歌聲。
底下的人群看著六麓手中的哨子,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大半夜把我們叫起來,就是為了聽他吹哨子?”
“雖然好聽,但我還餓著肚子呢,欣賞不來。”
“是啊,有這吹哨子的功夫,不如找點食物帶過來。”
白梨輕咳一聲,這些人立馬噤了聲。
六麓也聽到了這些話,他本來想給這些人帶些乾糧過來,可轉念一想,這裡那麼多人,他帶的乾糧肯定不夠分,
說不定又會引起騷動,所以乾脆不給他們帶了。
反正薛將軍把南疆人打敗後,就可以把這些人送回南城。
他繼續吹著哨子。
人群裡的人表現各異,有人疑惑地看著六麓,有人不停打著哈欠,還有人無聲地發泄著不滿。
在這些人裡,有一男一女的表情和其他人都不同。
他們兩個人緊緊盯著六麓手中的骨哨,震驚的神情中,還夾雜著喜悅、擔憂和難以置信。
六麓吹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下來,他從屋頂上跳下來,對著人群問道:“有人認識這枚骨哨嗎?”
南城的百姓們麵麵相覷,沒人應答。
六麓有些失望,擺手說道:“沒事了,都去睡吧。”
人群嘩啦一下散開了,百姓們快步朝睡覺的房屋走去,生怕再被叫住。
白梨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六麓聳了聳肩,看著手中的骨哨解釋道:“主子把這哨子交給我,讓我過來試一試,能不能憑著哨子找到唐莎莎的爹娘。”
白梨看了一眼骨哨,道:“如果唐莎莎的爹娘在這裡,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誰說不是呢。”六麓說道,“誰讓咱們答應了唐莎莎,既然她的爹娘不在北城,隻好再來這裡碰碰運氣。”
“若是這裡也沒有,隻能作罷。”
六麓說完,偷偷從懷裡拿出兩個紙包塞到白梨手裡,“快吃吧,這是我給你和元九帶來的乾糧。”
白梨也不客氣,說道:“行,我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剩下的等元九醒了再給他。”
她打開紙包,從裡麵拿出一塊酥餅,邊吃邊說道:“僅有的野果全分給南城的百姓們了,元九打了一隻野豬,也都進了他們的肚子。”
“這麼多人呢,彆說是一隻野豬了,十隻野豬都不夠分的。”六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