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走上前,還沒有開口說話,南疆族長忽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錯愕,“你這是做什麼?”
南疆族長激動得語無倫次,“沒有走,他沒有走,他就在你們這裡!”
“你冷靜點,不要著急,慢慢說。”薛令耐著性子安撫了幾句。
等南疆族長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才問道:“誰在這裡?”
南疆族長的牙齒戰栗著,說道:“延虛道長。”
薛令立馬變了臉色,“什麼!”
“之前你們發起談判的時候,我看見他在你們中間。”南疆族長羞愧地低下頭,“我以為他是想幫我們南疆,所以就沒有說。”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這一切的元凶!”
薛令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一想到延虛道長可能就在身後的人群裡,他頭皮陣陣發麻。
萬夢煙害怕地抓住薛令的胳膊,“延虛道長怎麼會在我們中間呢?”
“歲歡知道他的模樣,如果他就在這裡,歲歡能認出來的啊!”
“他有可能喝了換顏瓶裡的水,改變了容貌。”大祭司說出自己的猜測。
“什麼換顏瓶?”薛令不解。
江歲歡站在薛令身後,開口說道:“我知道他是誰。”
幾人的目光聚集在江歲歡身上,而江歲歡卻麵無表情地看向了角落裡的桌子。
楚晨張大嘴巴,“竟然是六麓?”
桌子旁邊的六麓跳了起來,“不是我!”
南疆族長指著嚴老伯喊道:“是他!是他!”
嚴老伯放下手中的酒杯,發出刺耳難聽的笑聲,“哈哈哈!”
六麓一把將嚴老伯的頭按在桌上,製服住他的雙手,“你死到臨頭,還敢笑得這麼開心!”
嚴老伯笑得越來越大聲,就在六麓想要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巴時,他卻猛地一抽,身體癱軟下來,笑聲也戛然而止。
六麓懵了,下意識把手放在嚴老伯的鼻子下麵,趔趄地後退了幾步,“他死了!”
眾人一驚,傳說中的嚴老伯就這麼死了?怎麼死的?
六麓舉起雙手,否認道:“不是我殺的!”
楚晨說道:“當然不是你殺的,我們都看著呢。”
他推了推江歲歡,“小九兒,你去看看延虛道長是怎麼死的。”
江歲歡聲音淡淡的,“我什麼時候說他是延虛道長了?”
“啊?”楚晨愣住了,“他不是延虛道長,那誰是?”
“嗬。”江歲歡輕笑一聲,“真正的延虛道長,就在我們幾個中間。”
話音未落,她猛地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朝著萬夢煙刺了下去。
薛令目呲欲裂,“江歲歡!你乾什麼!”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功夫,萬夢煙已經出現在了幾米之外,冷冷地看著江歲歡。
薛令大為震驚,萬夢煙不會武功,怎麼可能躲得那麼快?
江歲歡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麵無表情地問道:“真正的萬夢煙在哪?”
她笑了一聲,“我把她藏起來了。”
這聲音渾厚低啞,竟然是男人的聲音。
事情到了這一步,眾人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萬夢煙才是延虛道長。
楚晨捂著腦袋,“我有點懵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薛令更是麵無血色,渾身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