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頭疼欲裂,整個人都有些難受。
“媽媽,你怎麼樣?”小予寧趴在床邊,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小予安站在小予寧旁邊,同樣很擔心的樣子。
“媽媽沒事兒。”林嶼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見芸姨端著醒酒湯進來,她滿臉尷尬,“麻煩芸姨了。”
“唉,跟我客氣什麼。”王芸歎了一口氣,剛剛冷鋒送林嶼回來的時候,她在車上看見了冷宴,顯然,冷宴也醉的夠嗆。
她是看著冷宴長大的,心裡難免難受。
她打發兩個小家夥去樓下跑腿兒,便由衷的跟林嶼說道,“酒……是跟先生喝的吧?”
林嶼點了點頭。
“你們心裡苦,我和大少爺也都看在眼裡。”王芸紅了眼眶,“島島,你真的決定嫁給裴先生了?真的不考慮一下了嗎?”
她歎了一口氣道,“一旦走到這一步,你們兩個人另外嫁娶,你們……可能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林嶼又何嘗不知道,她努力揚了揚嘴角,“芸姨,這件事,我和他,都已經決定了。今天見麵,算是給彼此一個告彆,隻是……”
她苦笑了一聲,“這個告彆,好像對我們來說,都不算體麵。”
王芸聽得直搖頭,“跟最愛的人說再見,誰還能維持體麵呢?算了,這是你們的私事兒,我也不多過問,醒酒湯你喝了吧,能舒服一點。”
“好,謝謝芸姨。”林嶼小口小口喝著醒酒湯。
這似乎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醉的這麼厲害,或許,跟冷宴的真正分彆,會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畢竟,十幾年的糾纏,所謂的分彆無異於剔骨削肉,做了一場沒有麻藥的手術。
沒有麻藥,隻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林嶼好一點之後,便拿起手機看了看,結果發現醫院那邊來過電話,她第一時間回撥過去。
“媽,對不起,我今天睡過頭了,沒去醫院,書臣睡了嗎?”
曾晚晴輕聲笑了笑,“彆著急,他已經睡了,你沒事兒就好,這些天你也累壞了,是該休息一下。”
“對不起。”林嶼有些抱歉,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上午的時候,我去見了冷宴,喝了一些酒……”
“沒關係。”曾晚晴打斷了她的話,“島島,你想跟誰見麵,這是你的自由,我們也相信你,你不用特意告訴我。”
林嶼沒說話,她知道,自己故意說出來,是自己心裡覺得不舒服。
雖然事先她並不知道冷宴會去,但是見到冷宴,她也可以選擇立刻離開,但是她沒有,所以……她於心有愧。
“媽,明天一早我就去醫院好不好?”她再次開口,“你也不用特彆告訴書臣,到時候他要睡覺就睡好了,我看看他就走。”
“好,那你早點休息。”曾晚晴掛了電話。
她看向旁邊臉色慘白的裴書臣,柔聲說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吧,島島沒事兒,隻是睡過頭了。”
裴書臣一直沒等來林嶼,他不肯用藥,怕自己會睡過去,所以就一直忍著疼,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