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一個人被留在舞台上,他從未感覺如此絕望、頹廢。
其實,那天裴書臣找到他的時候,他就說過不可能,林嶼不會同意繼續婚禮。
這一次,他真的錯的太多了,他不敢奢望林嶼還會願意接受他。
隻是裴書臣很堅持,裴書臣說如果他自己有萬分之一的把握,他都不會放棄去試一試。
當時冷宴也有些動容,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愛無法跟裴書臣相比,隻可惜……如此情深的人,這個人間終究是留不住。
“好,我願意試一試。”冷宴當時神色凝重的說道,“如果真的成功了,我會跟她一起來看你,如果沒有……”
裴書臣當時笑了笑,“如果沒有,我也歡迎你來看我,你也要繼續好好愛她,加上我的那一份。”
此時,再回憶起這些話,冷宴忽然如遭雷劈,難道……裴書臣的意思是……他今天要離開了嗎?
他不敢多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林嶼真的要恨死他了。
他瘋了一樣往會場外跑去,他也要去醫院,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去,哪怕是認罪!
林嶼很快上了冷鋒的車,她哀求著說道,“快一點,大哥,麻煩快一點,裴書臣他……他可能等不了太久了。”
“好!”冷鋒沒有多問,也沒有勸林嶼放心,這個時候,任何話都是枉費。
他極儘所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林嶼送到了醫院。
下了車,林嶼太著急,一下子跌倒在地,胳膊肘擦了一個口子,正在流血。
“島島……”金鎖鎖心疼的不行。
“我沒事兒。”林嶼沒在乎,爬起來就往醫院裡跑。
鮮紅的血滴在雪白的婚紗上,開出一朵朵豔紅的花,觸目驚心。
林嶼馬不停蹄都來到了裴書臣所在樓層,她一眼就看見大嫂站在病房門口。
大嫂看見林嶼,立刻轉頭衝裡麵喊道,“來了,島島來了!”
裴書臣氣若遊絲,他掙紮著說了最後一句話,他問曾晚晴,“島島……是幾個人?”
曾晚晴立刻就轉達給大嫂,“幾個人?島島幾個人?”
她知道,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兒子還在擔心林嶼和冷宴的婚禮有沒有成功。
“一個!”大嫂毫不猶豫的喊道。
“一個?”裴書臣瞬間睜大了眼睛,嘴裡念叨著什麼,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曾晚晴湊過去聽,她聽到兒子說,“傻,她怎麼這麼傻!”
這個時候,林嶼終於跑進了病房,她站在那,看著病床上的裴書臣,傻傻的喊了一聲,“媽?”
“島島,”曾晚晴站起身,讓出床邊的位置,“書臣他……他走了。”
“怎麼會?”林嶼無法接受,“這幾天他明明挺好的,早上的時候,他還跟我視頻了,剛剛……剛剛我們還視頻了,他怎麼可能走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卻不敢坐下去,更不敢去確認裴書臣是不是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