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答,“我打算搬走了。”
“搬走?”金鎖鎖微微驚訝。
“恩。”林嶼應了一聲,“你要移居法國,芸姨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和兩個孩子也沒必要住這麼大的房子了。”
“島島,”金鎖鎖側骨身子,認真的問道,“你……真的不打算跟冷宴……和好了?”
林嶼輕聲說道,“算了吧。”
“島島,有些事兒,冷宴沒告訴你,但是……我既然知道了,我就覺得你也應該知道。”金鎖鎖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他跟裴書臣之間的來往比你想象的要多。”
林嶼皺了皺眉,這一點顯然她從沒想過,畢竟冷宴沒說話,裴書臣更是隻字未提。
“我想……他們深深愛著同一個女人,其實是最懂彼此的人。”金鎖鎖無奈道,“如果裴書臣沒有生病,你們三個,應該是另一種結局。”
林嶼長舒一口氣,“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還有,你知道嗎?”金鎖鎖下意識壓低聲音,“陳冰冰被送到療養院了。”
“什麼?”林嶼幾乎是一下子坐了起來,她覺得不可思議,“被送到療養院是什麼意思?”
金鎖鎖也坐了起來,“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冷家老宅據說也把傭人遣散了。”
林嶼緊皺眉頭,“冷宴瘋了嗎?他是冷家家主,陳冰冰是他媽,他這麼做不是給人留把柄嘛?”
“原來你還關心他死活呀?”金鎖鎖的語氣帶了幾分打趣,隨後拍了拍林嶼的後背,“放心了,冷宴能坐穩家主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冷老爺子和他媽……”
她指了指自己腦袋,“靠的是這裡。那天的婚禮,其實白筱柔早就跟冷宴從前的那個特助串通好了,要殺了冷宴,然後讓白筱柔肚子裡的孩子繼承冷家財產,可笑的是,冷宴早就知道了,而且……”
金鎖鎖搖了搖頭道,“白筱柔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冷宴。冷宴一直在下一盤大棋,在婚禮當天,在陳冰冰和所有冷家人的麵,拆穿了這一切……”
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笑,又接著說道,“最狠的是,拆穿這一切之前,冷宴還讓陳冰冰上台做了個演講,你也了解陳冰冰那個人,表演性人格,把自己說的多偉大,多愛冷愛,又說自己對白筱柔多滿意,結果,冷宴說出真相,陳冰冰受不了打擊,直接有些精神失常了。”
林嶼簡直驚呆了,她沒想到冷宴的婚禮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現在再回想一下,冷宴還有心思去參加裴書臣的葬禮,或許……兩人真的算半個知己了?
想到陳冰冰,她心情有些複雜,“其實,陳冰冰終究是他媽媽,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她非要拆散你們,就不殘忍嗎?”金鎖鎖是半點不同情她,“而且我聽廷深說,陳冰冰對冷宴控製欲這麼強,也可能是因為當年冷鋒毅然決然離家有關,算是……蝴蝶效應?”
林嶼了然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想象一下,如果現在小予安忽然說要離開,彆說是去國外,就是說回答冷宴那邊,她都有些無法接受,所以陳冰冰當年是真的受了很大的打擊吧。
隻是從這個打擊中,陳冰冰收獲的隻有變態一樣的控製欲,而冷宴,做了她二十幾年的木偶,可終究……他不是木偶,反抗也是早晚會發生。
現在想起來,一切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兒,確實也都有原因。
“島島,”金鎖鎖再次小心的試探道,“現在知道了,其實冷宴也為你做了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