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盥洗室的門才終於打開了。
她立刻迎了上去,在看見金鎖鎖的時候,瞬間掉了眼淚。
從初中到現在,她認識金鎖鎖十幾年了,在她的印象中,金鎖鎖就是一塊沒有瑕疵的美玉。
晶瑩、通透、美好……這些都是金鎖鎖,可第一次,林嶼看到了破碎兩個字。
她上前一下子抱住了金鎖鎖,聲音哽咽著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金鎖鎖像個木頭一樣站著,語氣沒有波瀾的響起,“總覺得洗不乾淨。”
可林嶼清晰的看見金鎖鎖露出的皮膚全都特彆紅,顯然已經用力擦了很久。
郝振東那個畜生,真的該死!
她明白,剛剛林青的意思是金鎖鎖沒有被侵犯,可金鎖鎖遭受的精神和肉體上的傷害又有誰能夠了解?
“鎖鎖,”林嶼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她要撐著金鎖鎖,“不乾淨的不是你,是那個畜生!”
金鎖鎖的眼珠動了動,看向林嶼的目光依舊沒什麼神采,“可他碰我了。”
她苦笑一聲,“我覺得自己也很惡心。”
“不是的,不是的。”林嶼拚命搖頭,這樣的金鎖鎖讓她害怕,她搖了搖金鎖鎖的身子,“你哭出來,你哭出來。”
像那天見過冷天晴之後,哭出來,反而會讓人放心一點。
現在金鎖鎖的樣子,真的讓人害怕。
金鎖鎖搖了搖頭,“我哭不出來,好像眼淚都流乾了。”
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金鎖鎖嚇的一抖,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
林嶼趕緊扶她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去開門。
林青手裡拿了一套衣服,“給金小姐。”
“謝謝。”林嶼接過衣服,又衝林青道,“你回去吧,我留在這兒陪著我朋友就行。”
她看向後麵的陳鳳林,“你也回去吧,彆跟姥姥和陳姨他們說。”
“我不回去,我在這兒等你們。”陳鳳林不肯走,“島島,我能進去看看鎖鎖嗎?我很擔心她。”
林嶼搖了搖頭。
“那我在這兒等你們。”陳鳳林擠出幾滴眼淚,“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有責任,我對不起鎖鎖,我沒有臉自己回去。”
“隨便吧。”林嶼關上房門。
整件事到底陳鳳林有沒有參與,她不敢肯定,但他或許知情,當時是故意叫走了林嶼。
隻是,陳鳳林大概沒想到郝振東膽子這麼大。
林嶼拿著衣服回去,又給金鎖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吧。”
這一會兒,金鎖鎖看起來好點了,她扯了扯嘴角,“彆擔心,我沒事兒。”
林嶼怎麼可能不擔心,她輕輕拍了拍金鎖鎖的胳膊。
兩人沉默著坐著,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
金鎖鎖拿起衣服,“不早了,我去換了衣服,咱們回去吧。”
“不想再坐一會兒嗎?”林嶼跟著起身,“或者,跟家裡說今晚不回去了?”
“不用,我沒事兒了。”金鎖鎖搖了搖頭,徑直去了盥洗室。
林嶼重重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肯定不能讓家裡人知道,一想到回去之後金鎖鎖還要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她就心疼。
很快,金鎖鎖換好了衣服,顯然那個林青不簡單,他送來的衣服是高領的毛衣,將金鎖鎖脖子上的傷都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