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沒有人騙你,你看一下文件裡的東西,就知道這是不是騙人了。”
冷鋒說完便轉身走到了窗邊,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動起來,顯然在低聲哭泣。
冷宴抬頭看向沈確,想在沈確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然而,沈確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遞文件夾的手在微微抖著。
“我倒要看看你們玩什麼把戲。”冷宴終究是接過了文件夾,隻是他看不見,自己此時的臉色跟白紙一般。
文件夾在他膝蓋上放了好一會兒,他才笑了笑,“一定是假的,現編的,一定是。”
接著,他打開了文件夾。
裡麵是厚厚的檔案,每一頁都詳細的記錄了病人林嶼的情況。
11月23日,與林嶼初步交談之後,我可以肯定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給她多一些活下去的理由。
12月5日,原來林嶼抑鬱症的原因是童年的經曆,她這一生都在為那次救人而自我懷疑,我很佩服她依舊能如此善良的勇氣,我一定全力幫她。
12月17日,林嶼開始無意識自殘,看到她胳膊上血淋淋的傷口,我真的感同身受,我到底要怎麼才能幫她?
12月25日,林嶼第一次自殺。太可怕了,孩子的存在已經沒辦法再給她繼續下去的理由,她仿佛被所有人拋棄在一座孤島上,我想抵達那座孤島,帶她安全離開。
12月28日,短短三天,林嶼第二次自殺。我還能做什麼?
冷宴一頁一頁翻過去,好像看電影一樣看著林嶼過去的人生,檔案裡甚至有很多照片,他清晰的知道,這些不是偽造的。
“她其實很小就得了抑鬱症,當年救下你和冷鋒之後,你們沒人感謝她,她因此傷了身子,還被她所謂的父母謾罵、責怪。”沈確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能再次開口,“我不知道她這麼多年是怎麼長大的。”
“其實,抑鬱症一直都是她藏在心底的一頭猛獸,你,你們傷害她一次,那個猛獸就出來咬她一口,”沈確冷冷的看著冷宴,“你看著她,覺得她很正常、很健康,可是她的心早就鮮血淋漓。”
“不可能,不可能。”冷宴依舊搖著頭,不肯接受這個結果,“她很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她永遠都那麼堅強,什麼也打不敗她,她不會放棄自己,更不會放棄寧寧,不會的。”
“冷宴,你現在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沈確深深歎了一口氣,“接受吧,我們都要接受,林嶼已經死了。”
“不可能!”冷宴猛地站起身,“不可能,而且……”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而且就算是她真的跳下去了,也不代表她就死了,對,不代表她死了。”
他丟下那些檔案,轉身往外走去。
“你乾什麼?”沈確追出去一步,不解的問道。
“我要救她,她沒死,我得去救她。”冷宴的聲音很快被門隔斷。
他一邊下樓,一邊給李燃打電話。
顯然,李燃也得到了消息,電話一接通,他就顯得格外小心,“冷總,你……你還好吧?”
“馬上聯係救援隊。”冷宴立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