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沒說話,他何嘗不知道小予安需要媽媽,但是他相信兒子跟他一樣,想要的人隻有那一個。
“小宴呀,你不知道我今天去幼兒園嚇成了什麼樣子,”陳冰冰心有餘悸道,“安安打架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汪老師勸住了他,我都怕他……”
她歎了一口氣,“現在安安還小,如果他十六歲,二十六歲還是這樣,你不擔心嗎?”
冷宴冷冷道,“安安不是無緣無故打人,那個小朋友弄壞了他的玩具。”
“弄壞了他的玩具,就要賠命嗎?”陳冰冰是真的為小予安擔心,“你想他以後去坐牢嗎?”
冷宴再次沉默,當時他找到國外的專家,專家曾經說過無痛症患者的犯案幾率很高,這些患者沒有痛感,也很難理解其他人的情感,就像是一種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旦被觸碰開關,後果不堪設想。
他明白,今天,寧寧疊得那個小兔子就是一個開關,現在想想確實讓人後怕。
“小宴,你考慮一下我的話,難得安安願意聽汪老師的話,這個汪老師又明顯對你有意思……”
“媽,你彆胡說!”冷宴打斷了陳冰冰的話,“我跟汪老師隻是家長和老師的關係,從來沒有過多接觸,哪來的有意思?”
“你呀你……”陳冰冰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這種事兒,你永遠慢半拍,不對,永遠不開竅,我跟你說,媽媽不會看錯,這個汪詩詩喜歡你。”
冷宴聞言越發不喜的冷著臉,他從未想過這些事,對汪詩詩也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怎麼會這樣?
“小宴呀,你就當是為了安安,好好考慮一下媽的話,就當是媽求你了。”陳冰冰放低了自己的態度。
冷宴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陳冰冰語重心長,“我一說這些你就走,一說你就走,你哥已經三年沒有音信,你也想學他,從這個家消失麼?”
冷宴的步子停下,沒有回頭,沉聲道,“我去給汪老師打個電話,今天的事兒,總要謝謝她。”
“好好好,去吧去吧,快去吧。”見兒子終於鬆了口,陳冰冰喜笑顏開。
冷宴回到樓上書房,撥打了汪詩詩的電話。
汪詩詩很快接通,“冷先生嗎?安安怎麼樣了?”
“安安很好,今天多謝汪老師了,”冷宴的聲音忍不住又多了幾分疏離,“不過,以後請汪老師不要再來家裡,我母親年紀大了,說話沒有分寸,如果剛剛有什麼冒犯了汪老師,請汪老師見諒。”
陳冰冰既然會跟他說那些話,就一定已經試探過汪詩詩的態度,冷宴不想汪詩詩誤會。
電話對麵,汪詩詩臉色變了變,難道那個陳冰冰對自己真的不滿意?還是……冷宴不同意?
她剛想追問一下,就聽見冷宴再次開口。
“對了汪老師,林設計師的女兒,就是寧寧,她真的要退學嗎?”
汪詩詩臉色瞬間冷了幾分,林設計師?冷宴為什麼忽然提起林嶼?難道他懷疑什麼了嗎?
“是的。”汪詩詩肯定的回答,“據說寧寧爸爸在國外,很想念他們母女,想讓他們快點回去團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