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不想讓冷宴看見自己失態,趕緊進屋關了房門。
她站在門口,環視整個房間,每一個地方似乎都有些熟悉,而她的心也越發的難過。
她擦了擦眼淚,到處看了看,牆上裱著的畫明顯出自她的手筆,落款也確實是島島,隻不過林嶼現在看來,這畫筆觸青澀,沒有任何收藏價值。
林嶼又看到桌上擺放著幾張照片,一張全家福、一張一位老人跟冷宴、林嶼的合照,還有一張……是林嶼的單人照。
她遲疑了一下,拿起了那張三人的合照,她目光一遍遍掃過照片上的老人,嘴裡不由自主的呢喃道,“爺爺……爺爺……島島好想你呀。”
林嶼閉上眼睛,眼前瞬間就閃過無數片段,老人溫暖關切的聲音不斷響起。
“島島,是我們冷家對不起你。”
“島島,爺爺隻希望你能給小宴一個機會,我不想那小子以後後悔。”
“島島,爺爺尊重你,不管你跟小宴離不離婚,你永遠是爺爺的島島。”
“島島,爺爺走了,請原諒爺爺最後一次的自私。”
……
“爺爺,爺爺!”林嶼真的想起了關於冷老爺子的事兒,她抱著照片失聲痛哭起來。
原來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有這麼一位非親非故的老人一直關心她、愛護她,真的把她當成了親人。
林嶼哽咽道,“爺爺,島島回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隻可惜,她再也聽不到任何回應了。
林嶼難過的不能自已,抱著照片哭了很久很久。
冷宴在對麵的房間裡,小予安依舊不肯說話,小予寧也顯得有些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終於打開,是林嶼來了。
“你……”冷宴看著林嶼紅腫的眼睛,便有些驚訝道,“你……想起來了?”
林嶼點了點頭,她伸出手,手心裡躺著一張冷老爺子的一寸照片,是她在一本書裡發現的,“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了。”冷宴有些魂不守舍,他不知道林嶼想起了多少,可眼前,顯然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
林嶼吸了吸鼻子,小心的將照片收好。
“媽媽,你怎麼哭了?”小予寧跑過來,抱著林嶼的腿,一開口,小奶音已經有了哭腔。
“沒事兒,媽媽沒事兒。”林嶼蹲下身,又衝小予安招了招手,“媽媽隻是想到了一個親人,太想他了。”
她關切的看著小予安,“安安好點了嗎?”
小予安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小予寧在旁邊回答,“沒有,哥哥一直不說話,我怎麼逗他,他都不說話。”
“沒關係。”林嶼輕輕抱了小予安一下,“安安暫時不想說話,就不說,等什麼時候想說話了再說。”
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站起身看著冷宴,“這幾天,我想安安住在我那。”
冷宴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好,那你現在能送我們回去嗎?”林嶼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