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看林栢青這個狀態,便已經猜到了他肯定也受到過迫害,她不免有些激動。
“林同學,有些事兒……我想借一步說話。”她試探的說道。
林栢青皺著眉,有些為難的樣子,“你……你想說什麼?”
林嶼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關於虞常青的國畫班。”
林栢青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整個人也瞬間十分警惕,“你……你不是要送孩子過去學習是嘛?你到底是誰?”
“我……”林嶼斟酌著要怎麼開口。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林栢青轉身就要離開。
“林同學……”林嶼幾步追上去,“我剛剛確實撒謊了,我不是要送孩子過去學習……”
林栢青的腳步加快了幾分,“你快走吧,彆跟著我,否則我喊保安過來了。”
林嶼急的不行,聲音帶了哭腔,“林同學,你聽我說,我的孩子……他……在虞常青那已經上過課了!”
林栢青的腳步猛地頓住,震驚的看著林嶼。
“他……他才四歲,”林嶼幾乎泣不成聲,“我不知道他在那究竟遭遇了什麼,他本來就有自閉症,現在更是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林栢青同情的看著林嶼。
“林同學,是我,是我這個媽媽把他送去那裡的……”她有些說不下去,“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林栢青顯然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掏出紙巾遞給林嶼。
林嶼接過去,扯了扯嘴角道,“謝謝。”
“我們……去那邊坐一下吧。”林栢青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凳,那邊靠近小樹林,沒什麼人。
“好,好。”林嶼連連點頭,她隱隱看見了希望。
兩人過去坐下之後,林栢青緩緩開口,“你想做什麼?”
“惡人有惡報,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林嶼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兒子應該不是一個人上課吧,他的同學呢?你沒找過他們?”林栢青的聲音很輕,就像他這個人,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破碎感。
“找了,他們……他們是孩子,什麼都不懂。”林嶼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相信小勇和阿盛肯定也有同樣的遭遇,隻是這些孩子懵懵懂懂的接受了。
“那他們的父母呢?你沒找過嗎?”林栢青又問,此時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無框眼鏡下的一雙眼睛露著細碎的光。
“也找過。”林嶼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們……不相信我說的,但我提醒過他們,帶孩子去檢查,如果他們去了……”
“他們一定會去。”林栢青的聲音依舊很輕,但是卻很肯定,“但這件事最終也隻會不了了之。”
“為什麼?”林嶼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叫不了了之?虞常青和黃友文做的事兒,天理不容,怎麼可能不了了之?”
林栢青看著他,忽然輕笑一聲,“因為我經曆過。”
林嶼的大腦一瞬間有些空白,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栢青,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你是說……你家裡人知道你在虞常青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