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自是明白,這是安樂縣主不想讓彆人看低了方怡。
“行了,你還跟我客氣?壓箱底的好東西越多,你的底氣就越足。”柳安安可不管,直接把東西塞到方怡懷裡,她不管了。
方怡的眼淚又差點落了下來,她隻好將這份情誼記在了心裡。
方怡的小丫鬟懷裡小心抱著小炕屏,方怡則手上拿著團扇。
鋪子裡人多,小丫鬟抱著小炕屏避開人群,就到了鋪子門口的位置,這裡沒有遮擋,“喲,這有錢人看著就不一樣,這蘇繡得多少錢啊?”
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讓鋪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小丫鬟扭頭一看,趕緊恭敬地說道:“婢子見過老夫人。”
原來是施三公子的叔祖母竇氏,一邊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方怡也趕緊走了過來,福了福身子,“怡兒見過叔祖母。”
老竇氏看了看方怡,眼中的不喜一閃而過,說道:“怡兒,不是叔祖母說你,這過日子要學會精打細算,錢可不能這麼花,這蘇繡一看就不便宜,你以後要嫁入施家,雖然不用你管家,可也得學著過日子不是?”
小丫鬟心中不喜,這老太太見過姑娘幾次,每次都是不陰不陽的,於是便說道:“老夫人,這蘇繡…”。
沒等她說完,老竇氏臉一拉,“我和你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怡兒,你得好好教教你的丫鬟,省得嫁到施家後給你丟臉。”
嘿,柳安安一聽,這個氣喲!
這老太婆,真是雞蛋裡挑骨頭。
她無意掃了一眼老太婆一邊的那個姑娘,喲!
那個姑娘看著方怡,眼中有羨慕,居然還有一絲不甘心!
原來如此啊!
方怡淡淡地回道:“我的丫鬟如何就不勞叔祖母操心了,這蘇繡乃是安樂縣主送給我的,至於如何過日子,自有我娘教我。”
柳安安差點樂出來,方怡大有長進,看來她這幾日沒有費口水。
老竇氏一聽這臉拉得更長了,“怡兒你怎麼和叔祖母說話呢?你娘就這麼教你不敬長輩?那安樂縣主也是,花錢毫無節製,都把你帶壞了。”
柳安安一聽,這袖子就擼起來了。
劉香動作快,她上前一步攔在自家姑娘前麵,一伸胳膊也攔住了青衣幾個人,這老太婆她可認得。
“喲,這不是竇老夫人嗎?您要這麼說,我可不愛聽了。”
老竇氏一扭臉,這才看到劉香幾個人。
她認得劉香,聞香閣的一個小管事,她也是聞香客的常客。
她可不是買胭脂,水粉之類的,她常買安神香。
聞香閣的安神香最管用。
“原來是劉管事,怎麼,我說的不對?”老竇氏一副我占理,我是正確的模樣。
劉香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老夫人,安樂縣主花錢如何,她親爹定國侯都不說啥,您操什麼心?再說了,你這一句把方怡姑娘都帶壞了,您這是要壞安樂縣主的名聲嗎?”
劉香說完,這小臉一繃,頗有幾分氣勢。
“安樂縣主和你有關係嗎?你管得可真寬。”那個姑娘不高興了。
劉香雙手一叉腰,小臉一抬十分驕傲地說道:“當然有關係,那是我主子!你們當著我的麵說我主子壞話,壞我主子名聲,你們還有理了?”
“我主子好心給方姑娘添妝,還有錯了不成?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家主子與方姑娘是手帕交,專門從京城趕來給方姑娘添妝,怎麼到了老夫人嘴裡就成了帶壞方姑娘了?”
柳安安在後麵翹起了嘴角,她可以不用出麵了,劉香一個人就可以把老太婆說廢了。
店裡的客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劉管事身後站著一個漂亮的姑娘,這模樣,這氣質,一看就不是府城的姑娘。
都沒有方怡說話份兒,劉香一個人巴巴一頓說,生生把老竇氏說得啞口無言。
她隻剩下喘粗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