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聽誰說的?”賢王一把扯住謝“衍”的衣領,臉上是一片猙獰。
“父王,是京畿四營裡的人。”謝“衍”眼中也是一片恐慌。
“來人,備馬!”賢王一把推開謝“衍”,衝出了書房。
謝“衍”跌坐在地上。
賢王打馬出了賢王府,謝“衍”緊緊跟在後邊,一前一後出了東城門,直奔東山坳而去。
兩個時辰後,父子倆一前一後到了東山坳的山口,遠遠就看到穀中一片焦黑,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
兩個時辰沒有歇著,賢王這會兒已經下不來馬了。
謝“衍”上前,小心扶著賢王下了馬。
賢王感覺全身都麻木了。
饒是賢王的馬是匹耐力極好的馬,這會兒也是累得四肢都有些哆嗦了。
“進去看看。”賢王低聲說道。
這會,正是傍晚,謝“衍”用力扶著賢王謝雲平慢慢走了進去。
此時的山穀中一片荒涼,沒有一點綠色的生機,四處都是焦黑一片,誰能想到幾天前這裡還駐紮著一支萬人的軍隊,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父王,都,都沒了?”謝“衍”的聲音有些發顫。
賢王喉嚨裡一片鹹腥,他猛地用手捂住了嘴,不過殷虹的鮮血還是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父王!”謝“衍”失聲喊了出來。
“嗬嗬嗬嗬!”
賢王爺笑了,不過這笑聲聽起來卻十分的淒慘,“沒了,都沒了啊!謝雲朗,你真是太狠了!”
“父王?這是聖上做的?他怎麼會知道?”
“怎麼知道?除了他的繡衣司,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父王,您彆著急,還有大哥,我們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謝“衍”低聲勸解道。
賢王低聲笑著,之後乾脆躺在地上,仰麵大笑,樣子十分癲狂。
“謝雲朗,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你啊?明明父皇當年是要把大位傳給我的啊!都是你,都是你奪走了我的江山!我豈能甘心!”
謝“衍”在一邊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賢王,眼裡透著幾分鄙夷。
好一會兒,賢王才停了下來,他坐了起來,用力抓住謝“衍”的胳膊,“晟兒,去找你哥哥,明天一早就走。”
“父,父王,兒子走了您和母妃怎麼辦?他是不會放過您的。”謝“衍”嘴唇有些哆嗦著說道。
“他不是還沒有把我抓起來嗎?他這是想一點一點將我所有的倚仗都砍斷,你先走,我會把你母妃還有煥兒安置好,不會讓她們跟我一起賠上性命,你帶上我的密信給到你哥哥,他知道怎麼做。”
賢王死死地盯著謝“衍”。
直到謝“衍”用力地點頭。
賢王爺這腰也塌了下來,這一瞬間完全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之後,父子二人出了山穀。
謝“衍”費力地將賢王托上了馬背,回去的時候費了不少時間,因為賢王的狀態像隨時都會咽氣的感覺。
天光已經大亮了,才進了城。
回到賢王府門口,守門的護衛趕緊上前。
賢王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幾個護衛扶著賢王快速進了王府,之後謝“衍”馬上派人去請醫館的大夫。
賢王他病了。
這回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