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玨不由老臉一紅。
柳月走到容玨跟前,輕聲說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容玨眼中含笑。
“在南國可順利?可有人為難你?”柳月臉頰微微有些發熱,還是小聲問道。
“你擔心我?”
容玨往前走了一步,低下頭,看著跟前的女子。
那張臉還一如從前一樣嬌美,不過眉宇之間更多了幾分成熟和淡然。
“嗯,我擔心你,怕你孤身一人去南國,萬一發生意外,我和孩子可怎麼辦!”說話間柳月的眼中多了一絲心疼。
“我不會有事,我還沒有和你白頭到老呢。”容玨伸手握住了柳月的手。
柳月沒有再避開,大大方方地反手也握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掌寬厚,溫暖,手心裡還有一層薄繭。
二人相視一笑。
“嚴姐姐來了,秋涼後白老就給姐姐治腿,連生讓我們來莊子上,擔心重陽節過後李家與賢王會狗急跳牆。”
“莫擔心,我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對了,我爹的事你可知道了?”
柳月抬頭看著容玨,她怕容玨有陰影,畢竟那個假貨把大家都害慘了。
容玨伸出另一隻手,將柳月耳前的碎發攏到耳後,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重新開始,月兒,人生苦短,我們都錯過彼此那麼多年,你再嫁我一次可好?”
柳月看著容玨眼中的小心,手上也感覺到他的手有些抖,心裡既難過又高興。
這一刻,她的心與過去徹底劃清了界線。
“安安說,她已經開始給我準備婚紗了。”柳月手指輕輕扣了扣容玨的手掌心。
“婚紗?”容玨挑了挑好看的桃花眼。
柳月不由臉一紅,小聲嘟囔道:“就是成親時穿的衣服,她準備了好幾套呢!”
“成親的衣服,有沒有我的啊?”容玨兩眼放光的問道。
柳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你的,我和公雞拜堂。”說完,轉身快步走進了屋子。
容玨愣了一瞬,大步追了上去。
柳月紅著臉進來了,嚴姨母看到柳月的樣子,打心裡替她高興。
容玨跟了進來,看到嚴姨母躬身施禮,“容玨見過姐姐。”
“阿玨不必多禮,何時到的京?聽說你去了南國,如月可急壞了,一切可順利?”嚴姨母溫聲問道。
“讓姐姐惦記了,一切順利,進城之後便去了皇宮,與聖上說完事才出來,便來了這裡。”
容玨說完便坐了下來,紫衣趕忙給侯爺端過香茶。
“你是不是還沒有用飯?”柳月問道。
這會早就過了飯點了,都快吃晚上飯了。
“沒有吃,我餓,我可以忍著。”容玨扁扁了嘴,頗有些委屈地說道。
柳月不由雙手叉腰,一瞪杏眼,“你還沒有沐陽大嗎?等著,我去弄點飯。”
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紫衣也不敢笑,也追了出去,她得幫夫人去燒火。
嚴姨母笑得合不上嘴,說道:“你們兩個也算是苦儘甜來,你不知道安安那丫頭一提到你們倆的事就急得火上房,阿玨,安安十年沒有一點父愛,小沐陽也是一樣,孩子渴望有個父親能愛他們,蒼擎曾與我說過,如果他將來有孩子,一定會好好愛他們,陪著他們長大,做他們的一輩子的靠山,你和如月亦如此。”
容玨十分動容,他怎麼能不明白呢?
他到底缺失了安安十年的成長。
所以他努力去彌補,去做她的靠山。
可後來他突然發現,他的閨女是那麼的獨立,貌似沒有他,她也一樣過得十分精彩。
他變得迷茫了,有些不知所措。
可當他看到閨女每次看他時,眼中的孺慕之情,他又不禁有些暗自竊喜。
如今嚴家姨母的一席話,讓他真的明白了,他一直都在孩子的心裡。
“姐姐,阿玨明白了。”容玨起身給嚴家姨母深施一禮。
門外,柳月抹著眼淚笑了,她腳步輕快地走向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