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說的可是真的?”
李仁義說話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奏。
李淩秀並沒有否認,因為李淩雪說的都是真的。
“四妹妹,至於你聽信彆人的話,這與我無關!我何曾在你麵前提及過楚三少爺?我壓根就不知你心中所屬乃是他。我與楚軒素無往來,更彆提什麼瓜葛。他那些好男風的傳聞,我又怎會沾染?你每次來我這裡,你的丫鬟都在邊上,我們說了什麼,她是你的人,自然不會和我一心吧?你為何要攀咬於我?”
李淩雪的一番話有理有據,李淩秀一個字都沒辦法反駁。
因為李淩雪說的都是實話。
曹姨娘一聽這話,立刻就不樂意了,“三小姐,淩秀若是聽了彆人的閒話,那說閒話的人就算不是你,但如果是你院子裡的人,那又怎麼說?”
李淩雪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曹姨娘,你也說了那隻是閒話,首先我可沒指使院子裡的人去說,其次,就算真有人私下裡嚼舌根,難道四妹妹就會因此被逼著去妙音閣?她都十六了,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曹姨娘,你了解自己的女兒,應該也清楚她對楚軒的心思吧?”
李淩雪的話裡滿是嘲諷,她直直地盯著曹姨娘。
曹姨娘眼皮顫了顫,氣勢馬上弱了下來。
這就表明了,她是知道李淩秀心思的。
事情到這裡沒有什麼不清楚的了。
李淩秀無意間聽聞下人的幾句閒言碎語,便心生一計,自以為能巧妙地擺布一切,卻不料反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李淩雪巧妙地將自己置身事外,洗脫了嫌疑。
李淩秀落得這般下場,純屬咎由自取。
確實沒有人逼著她去妙音閣,更沒有被逼去欺騙楚軒。
至於背後的那隻黑手,不僅成功地算計了李淩秀,還順帶將楚軒也拖下了水。
曹姨娘哭著說道:“老太爺,大爺,淩秀怎麼辦?舞衣坊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你扯什麼舞衣坊?舞衣坊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被弄進去的,再說舞衣坊是文遠伯名下的產業,文遠伯的親姐姐是靜太妃,你可彆給宮中太後找事了。”
“至於那個客人,更是舞衣坊的老客,當晚喝醉了,也是神誌不清,他給了兩萬兩銀票,算是給淩秀的補償,說如果淩秀同意,他便納她回家。”
“不,不可以,淩秀不能為妾!”
曹姨娘緊緊抱著李淩秀,死活不同意。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明天送淩秀回宿縣老宅,等過些日子,讓老宅那邊給淩秀找個好人家。你們都給我把嘴巴閉緊了,如果這件事泄露出去,就滾出李家!”
李仁義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屋裡的人。
他們自然不會說出去。
各房還有未出嫁的女兒,未娶妻的兒子呢!
這事一旦傳出去,誰還和李府結親呢!
曹姨娘聽完李仁義的話,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老太爺,求您讓賤妾跟著淩秀一起回老宅吧。”
女兒再有錯,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曹姨娘自是舍不得女兒獨自回老宅。
老宅的族人們,也是見風使舵的主,淩秀一人回去,定會被欺負得連渣都不剩。
所以曹姨決定離開李府,這個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這個讓她此刻感覺通體冰冷的地方,這個無情的地方。
李淩秀的事就這麼靜悄悄地過去了。
因為這事,李仁義最後也放棄了拉攏楚軒的心思。
楚家沒找上門來討說法,讓李府覺得楚家也是不想把這件事鬨大。
本來楚三少好男風就人儘皆知,若再加上一個被人下藥之事,終究有損府上名聲。
李仁義覺得不提更好。
而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無疑便是李淩雪了。
當初,她選擇把李淩秀推出去,便是存著試探楚軒的意思,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好男風。
沒想到楚軒夠狠,又或許說有人出手幫了他,因為沒人能扛住那個藥。
有點遺憾,她最終也沒有試探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至少不用去花心思接近楚軒。
因為這事一出,李家與楚家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任何關係了。
至於李淩秀的未來?
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妹而已,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