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掌櫃的走後,柳歡平想了想,輕聲問那個小姑娘,“小妹妹,你剛才親眼見到你大嫂是如何摔倒的?”
小姑娘毫不遲疑地點點頭,“我看到了,我扶著大嫂的時候,那個小姐上台階時故意伸出一隻腳,大嫂沒留意,正好絆到了她的腳上,才會跌倒。哼,她們真是太欺負人了!”
小姑娘緊握著小拳頭,滿臉憤怒。
婦人見狀,急忙拉住女兒的手,勸阻道:“蘭蘭,那小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我們惹不起,好在你大嫂無事,你大哥剛到京城,切莫給你大哥招來麻煩。”
彆看小姑娘年紀小,可也是個小辣椒的脾氣。
她眼裡含著淚,十分倔強地梗著脖子,可還是答應了。
不大一會兒,醫女扶著春娘出來了。
婦人和小姑娘趕緊上前。
春娘見到婆母也是直抹眼淚,哽噎地說道:“娘,是春娘不好,讓您擔心了。”
婦人忙說道:“傻孩子,彆自責,無事就好。”
春娘又走到柳安安幾個人跟前。
不顧柳安安阻攔,還是堅持鞠了一個躬,感激地說道:“春娘感謝諸位貴人仗義相救,待相公歸來,定當親自上門致謝。隻是,不知諸位貴人府上何處?”
一旁的醫女笑著插話道:“這是定國侯府的安樂縣主,還有榮國公府的世子和小姐,春娘,你真是運氣好,遇到了貴人。”
春娘和婦人一聽,更是感激萬分。
柳歡平他們出來時沒有坐馬車。
他讓步凡出去雇了一輛馬車,然後護送春娘一家回小南村。
醫女又給春娘帶了幾副保胎藥,讓她回去好好休養,切不能勞累傷神。
春娘一家千恩萬謝,這才坐著馬車離開了醫館。
這一忙活就臨近午時了,柳安安剛才也忙著和醫女一起搶救春娘,早已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於是便與表哥,表姐去到楚三哥的酒樓吃飯。
酒樓掌櫃的自然是認識幾位,忙著將他們帶到樓上的雅間,不一會兒,香氣四溢的飯菜就被端上了桌。
柳歡平這時才說道:“你們知道剛才和春娘一家發生衝突的那個人是誰嗎?”
柳安安和表姐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極可能是司徒府的司徒婉兒!”柳歡平壓低聲音說道。
他便把自己的分析講了出來。
柳安安的眼睛瞪得溜圓,她飛快地掃了一眼表姐,兩人心中同時浮現出同一個念頭,這也太巧了吧?
京城中的貴女如雲,柳安安和柳歡顏與司徒婉兒並無交情,又沒在一起玩過,自然是不認識。
當時那個女子是戴著帷帽,也沒有看清楚長像。
小喇叭盈盈在狀元遊街那天才提到司徒婉兒的事,今天她們就遇到本人了?
更令人驚訝的是,她們還親眼看到了司徒婉兒那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模樣。
柳歡顏緊鎖眉頭,用力戳了戳手中的筷子,憤憤不平地說道:“哼,丹陽郡主把司徒婉兒寵得如此驕縱,總有一天,她會吃到苦頭的。”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看著吧,她快倒黴了。”柳安安也哼哼了兩聲。
兄妹幾個吃完飯了,步凡還沒有回來。
柳歡平便從酒樓給步凡帶了一大份臘肉拌飯,這名字可是柳小財神起的。
他們剛從酒樓出來,便看到步凡回來了。
酒樓裡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顯然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幾個人也不好再回去占酒樓的桌子。
好在不遠處有個小茶攤,幾個人便去了茶攤,好讓步凡踏實吃口熱乎飯。
步凡撓著腦袋嘿嘿笑道:“屬下謝過世子。”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捧起麵前的臘肉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風卷殘雲一般乾完了臘肉飯。
吃完後,步凡滿意地抹了抹嘴,然後壓低了聲音對世子說:“世子,您知道春娘的相公是誰嗎?”
“誰啊?”
步凡看了看左右兩邊,確保沒有人在注意他們,這才神神秘秘地說:“廖馳傑,新科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