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轉頭對大哥說道:“大哥,這位就是白天送大嫂到醫館的青衣姐姐。”
廖馳傑一聽小妹的話就明白了,這位青衣姑娘應該是安樂縣主的手下。
青衣一抱拳,“廖老爺,打擾了。”
廖馳傑是進士出身,自然受得起這一聲“老爺”。
廖馳傑一擺手,“青衣姑娘客氣了,快請進。”
這時春娘也從屋裡出來了。
她當時十分痛苦,也有些慌亂,根本沒過多注意抱著她去醫院的女子,後來蘭蘭告訴她,抱著她的姐姐叫青衣。
“青衣姑娘,快到屋裡坐。”春娘急忙招呼。
青衣一手扶住了春娘,“廖夫人當心身子。”
春娘的臉不由得臉紅了。
她隻是個鄉下來的普通女子,哪裡擔得起一聲“夫人”呢!
幾個人便進了堂屋。
屋內光線略顯昏暗,廖母見狀,趕緊取來廖馳傑讀書用的蠟燭,這屋裡才算亮堂了許多。
青衣手上拿著一個小包袱。
進到堂屋後,她將小包袱打開,裡麵是兩塊十分細軟的大紅布料,還有兩個小瓷瓶。
“老夫人,夫人,這是我家縣主特意讓青衣帶來的,這兩塊布料十分細軟,很適合小孩子用,這瓶子裡麵則是保胎丸,每天早晚服兩次,每次一丸,足夠吃到孩子出生了,保胎丸出自神醫白老之手,神醫是我家縣主的師傅,夫人放心服用。”
這?
廖家人都集體呆滯了。
廖母一下子跪了下來,把青衣嚇一跳,“老夫人可使不得!您快起來!”
“青衣姑娘,一定要代民婦謝謝縣主的大恩,我廖家何德何能,讓縣主如此費心。”
廖母和春娘都哭了,蘭蘭也跟著抹起來眼淚。
廖馳傑對著青衣深施一禮。
青衣趕忙錯開一步,避開了榜眼老爺的禮。
“青衣姑娘,要不是你不顧血汙抱著春娘趕到醫館,春娘後果不堪設想,廖馳傑這一拜你受得,請青衣姑娘轉告縣主,明日廖馳傑帶著母親登門拜謝。”
“廖老爺放心,青衣定會轉告我家縣主,起初,我們確實並不知情老夫人是廖老爺的家眷,世子手下護衛送老夫人回小南村的時候,與老夫人閒聊之時才知曉的。”
“是的,傑兒,那個小夥子一直將我們送到村裡,人家連口水都沒喝就走了。”廖母也在一邊說道。
青衣並未在廖家耽誤時間,說了幾句話後便告辭離開了。
待青衣走後,一家人看著桌上的東西還有些愣神。
他們廖家一定是受了菩薩的保佑。
不僅廖馳傑中了榜眼,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又遇到安樂縣主一行人。
廖馳傑當下心中暗自發誓,將來一定好好報答安樂縣主,做好人,當好官。
廖母看天外麵色已經很晚了,便讓廖馳傑夫妻早些休息。
之後,帶著蘭蘭回了自己的屋子。
春娘本想明天也跟著相公去拜謝縣主,可被廖馳傑拒絕了。
她身子重,白天又出了事,萬不能再出門了。
春娘隻好答應了下來,便一再叮囑相公代她給縣主磕個頭。
這一晚,春娘睡得有些不太踏實。
她心裡一直想著司徒婉兒的事,對方的母親是郡主,萬一司徒家為難相公怎麼辦?
難道真的讓相公放棄功名嗎?
那是他多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取得的功名,相公若因為她沒有了功名,她如何麵對廖家老少?
春娘是個善良又傳統的女子,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