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一聽,這眼淚可就掉下來了。
“聖上,丹陽此次來,是求聖上為丹陽做主!”
“哦?讓朕為你做主?你倒是說來聽聽。”
仁宗帝的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來一點喜怒,可丹陽郡主此時就是感覺有些不太自然。
不過她既然來了,也顧不上其他了。
“聖上,丹陽是為婉兒而來,婉兒無緣無故被人毆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打得嘴都腫了,險些毀了容貌,而打人之人居然逍遙法外,丹陽求聖上將此人繩之以法。”
仁宗帝聽完,冷笑了幾聲,“嗬嗬!好一個繩之以法,不知你說的是何人?”
丹陽郡主一轉頭,伸手指向一邊的連生。
“就是他!繡衣司大統領連生!不問青紅皂白,心狠手辣,當街羞辱毆打司徒府小姐,非大丈夫所為,如此之人如何在朝為官?”
丹陽郡主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讓仁宗帝把連生拉出去砍了。
仁宗帝看了連生一眼,說道:“大統領,丹陽說的可是實情?”
連生回道:“回聖上,臣確實將司徒婉兒給打了。”
“聖上,你看,他承認了!”丹陽郡主失聲喊道。
連生不緊不慢地又說道:“隻因司徒婉兒辱罵臣的未婚妻安樂縣主,說她是鄉下的土包子,而且還辱罵了縣主的母親,臣才出手教訓了她,司徒婉兒口出狂言,說皇室宗親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丹陽郡主聞言,心裡一翻個,怎麼和婉兒說的不一樣?
於是便說道:“那也定是因為安樂縣主出言不遜在先,不然婉兒斷不會反擊。”
連生轉過頭看向丹陽郡主。
明明對方不到弱冠之年,可丹陽郡主卻感覺麵具後那雙眼睛深不見底,仿佛把自己從裡到外看透了一樣。
一絲寒意從腳下蔓延開來。
丹陽郡主突然感覺自己今天不應該來。
“新科榜眼廖馳傑懷孕八個月的妻子在得意茶樓門口被人故意絆倒,幸而遇到安樂縣主和榮國公府世子,小姐一行,才得以保住母子性命,廖馳傑為感謝安樂縣主一行,特意攜母到定國侯府致謝,在府門口遇到司徒婉兒的攔截與糾纏,並阻攔廖馳傑進府,安樂縣主與其伯娘出府解圍之時,司徒婉兒仍舊無理取鬨,這才發生後續之事。”
連生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進行了還原。
仁宗帝聽完,問道:“丹陽,連生所言可對?”
丹陽郡主有些心虛地說道:“婉兒說,她並不認得安樂縣主,隻與廖馳傑說話,安樂縣主惱她未與自己見禮,婉兒這才辯解幾句,未曾想連大統領卻出手傷人。”
連生質問道:“嗬嗬,司徒小姐可真會顛倒黑白,縣主出來之後,廖母便上前相見道謝,當時司徒小姐就在跟前,她耳朵不好使嗎?待縣主與其伯娘將廖家母子迎進府中之時,司徒小姐還大聲問了一句,你就柳安安。這些郡主都不知曉?”
丹陽郡主完全沒詞了。
婉兒根本就沒有說這些細節,她怎麼會知曉?
“司徒小姐無品無級,卻直呼安樂縣主的名字,難道縣主心中不悅也錯了嗎?”
麵對連生一連串的質問,丹陽郡主是啞口無言。
最後連生對仁宗帝說道:“是非黑白請聖上定奪。”
仁宗帝點點頭,順手拿起書案上的奏折,“丹陽,暫不說安樂縣主與司徒婉兒的衝突,朕這裡有一份東西,你看完之後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便把奏折遞給了阿二。
阿二公公拿著奏折呈到丹陽郡主麵前。
丹陽郡主不明所以,接過奏折仔細看了起來,還沒看完,她的雙手就抖了起來。
她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得意茶樓故意絆倒廖馳傑的妻子,差點一屍兩命。
小南村付鎖子的姐姐,付荷花被活活虐打致死,仵作驗屍多處骨折。
司徒婉兒院子的兩個丫鬟,杏花和香菱被打死並扔進了司徒府後院的枯井中。
還有一個丫鬟香菱的妹妹香草被無辜劃爛了臉,扔到了後廚燒火做飯。
丹陽郡主此時感覺如墜冰窖一般。
完了!
司徒婉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