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骸均為女性,年紀在二十上下,其中一具屍骸的手骨處套著一個銀鐲。
這是該女子曾戴在手腕上的銀鐲,隨著時間推移,人已化成白骨,可銀鐲還在。
仵作拿起銀鐲查看的時候,正好跟隨繡衣使一起趕來的燒火丫頭香草到了,她幾步上前,一把搶過銀鐲。
待擦去上麵的淤泥後,才發現上麵有兩個極小的字,香菱。
香草拿著銀鐲跪地嚎啕大哭,這具屍骸就是她的親姐姐香菱。
因為她也有一隻一模一樣,刻著香草二字的銀鐲。
司徒亮完全傻眼了。
在他家後院枯井中居然有屍骸!
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經香草確認,正是司徒婉兒院子裡的香菱和杏花。
司徒亮機械地轉過頭,看著一邊被繡衣使強行帶來的司徒婉兒。
眼前的司徒婉兒,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她瘋狂地尖叫著,“彆來找我,彆來找我!你們這群該死的,誰讓你們弄壞了我的衣服?你們全都該死,一個不留!”
司徒亮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作為苦主,香草和小南村的鎖子母子將訴狀遞給了大理寺。
因為司徒婉兒是丹陽郡主的女兒,丹陽郡主又是皇室宗親,所以這個案件聖上便交予大理寺來審理。
四電與大理寺卿謝淳做好了案件的交接。
繡衣司的工作就結束了,後麵就交予大理寺審理。
四電進到禦書房後,便詳細向聖上彙報了司徒府的情況。
到現在,整個案子已經很清晰了。
司徒婉兒手上有三條人命,再加上毀了臉的丫鬟,蓄意迫害新科榜眼廖馳傑之妻,她沒有半分生機可言。
“聖上,丹陽知錯了,一切都是丹陽的錯,求聖上給婉兒一個體麵的死法吧!”
丹陽郡主最後哀求道,仁宗帝點了頭。
司徒婉兒已被大理寺收押。
曾經不可一世的刁蠻小姐,如今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不過沒人可憐她。
就連司徒家二房,三房的人,對於司徒婉兒都沒有一點同情。
他們的女兒終於不用再受司徒婉兒的欺負了,司徒家有這樣一個女兒,府中適齡姑娘們的親事都被耽擱了。
如今司徒婉兒罪有應得,他們也出了一口氣。
一切塵埃落定,司徒婉兒最終被賜了毒酒,結束了她可憎,又可悲的一生。
丹陽郡主執意去了城外司徒家的庵堂。
她要在庵堂替司徒婉兒贖罪,了卻自己的一生。
柳安安當天便收到了消息。
司徒婉兒的悲劇與丹陽郡主脫不開關係,若不是她一直縱容,放任,溺愛,司徒婉兒雖然刁蠻,但也不至於到敢殺人的地步。
正是丹陽郡主的放縱,才一次一次助長了司徒婉兒的氣焰,最後把自己給作死了。
隔天,廖馳傑又到了定國侯府,再次謝過安樂縣主及連大統領。
要不是繡衣司明察秋毫,他縱是恨極了司徒婉兒,可他也沒有辦法對付司徒府。
以司徒婉兒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廖家。
一時間,司徒婉兒的事如狂風驟雨般席卷了整個京城,其聲勢完全超過了幾日前狀元郎騎馬遊街的盛景。
街頭巷尾,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無不是司徒家的事。
各府邸之內,亦是議論紛紛。
不過,對於這位曾經的刁蠻小姐,人們口中的評價卻出奇地一致:咎由自取。
尤其是被司徒婉兒欺負過的閨閣小姐們,就差放鞭炮大肆慶祝一番了。
司徒家從此閉門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