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縮了縮脖子,慫唧唧的慌忙點頭上前帶路了。
但他們心中卻希望聚集地的族人們抓緊時間離開,經過了上次玉米果的事情,這些流浪人對雪月部落的已經完全沒有信任了。
鷹彥是去過聚集地山洞的,所以兩人並沒有想著繞路,十分老實。
“首領、阿父!”
帶著哭腔的稚嫩聲音在前方的叢林中響起,首領和甘心臟仿佛被巨石砸中,生疼生疼的,族人們都沒有離開麼?
那原本有氣無力低垂著的腦袋倏地抬起看上聲音傳來的方向,窸窸窣窣的叢林一陣擺動,鑽出了一個小腦袋來。
正是小阿尤。
小家夥看到首領和自家阿父激動的小手臂都揮舞了起來,但眼神一轉在看到那幾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後,小屁股一撅,就想要鑽回去,卻被那小枝丫紮的呲牙咧嘴。
布倫看的好笑,準備上前將他拯救出來,前方的甘卻是不顧灌木的刺,撥開枝丫將小家夥給抱了出來。
順便還賞了兩巴掌:“為什麼自己跑出來,阿姆發現你不見了會有多擔心你知道麼?”
小家夥捂著自己乾巴巴的屁股,眼眶中含著一包淚水:“我想阿父和首領了。”
對上小家夥擔憂的眼神,甘責備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但心中卻十分悲傷。
他和首領年紀大了,隻要聚集地的族人們能夠逃走,就算是被殺死也沒什麼。
但阿尤還小,他還是個幼崽,難道也要和他們兩個一樣的結果麼?
和首領對視一眼,兩人的眸中都f浮現出濃濃的傷心。
本就相距不遠,眾人來到山洞的時候,聚集地卻沒有一個流浪人。
“你的族人們去哪裡了?”
伍月轉頭看向流浪首領,疑惑道。
難道是出去尋找這個叫阿尤的小幼崽了?
“尊貴的巫,之前因為阿尤回來報信,所以我們已經商量好要離開這裡了,隻是沒想到我們兩個最後會被抓走,剩下的族人們應該已經離開了。”
首領低垂著頭顱,恭敬道。
他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根本不敢抬頭看向那威嚴的巫,生怕露出痕跡來。
伍月淡漠的眼神看了他半晌,片刻後才笑道:“沒事,隻有你們三人也可以。”
身為小隊中實力最弱的人,布倫十分自覺的包攬了收拾山洞的事情。
與伍月一行人組隊偷草藥以來,他算是了解了這幾人的一些習慣,居住的山洞雖然不要求多好多光滑,但山洞內要乾淨,不能有奇怪的味道。
哼哼唧唧的去一邊折了些樹枝捏在一起,將山洞內滿是牙印,被啃到瘦了不止一圈的不知名骨頭和一些蔫吧了的野菜、乾草碎渣和碎石頭清理出來。
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腰,看來回去部落要找一個雌性一起生活了,跟在這小隊中一段時間後,他都有些嫌棄以前的自己了。
想到自己那充滿意味和食物殘渣的山洞,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但是低頭看看手中的一把樹枝,比起這個,他還是願意出去狩獵。
舔著臉蹭到伍月身邊:“巫月大人,那山洞中的味道有些難聞,能不能將您那種味道很好聞的草藥給幾株,我去熏熏山洞?”
是熏吧,他猶記的巫月大人上次是這樣說的。
山洞是自己之後要住的,伍月自然不會吝嗇,十分乾脆的掏出一把乾艾草遞給他:“熏仔細點啊。”
布倫嘿嘿笑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邁著歡快的小步伐撿起一根燃燒的木柴向山洞走去。
“嘿嘿,這草藥的味道真是好聞,藏兩株帶回去,結侶的時候用,到時候伴侶問道這個味道...嘿嘿...嘿嘿...”
一陣猥瑣的笑聲從山洞中晃晃悠悠的飄出來,火堆邊的幾人麵麵相覷:“偷拿幾株草藥而已,就這麼高興?”
伍月嘿嘿笑了起來:“聽那猥瑣的笑聲,肯定是想到什麼猥瑣的事情了。”
和遠啊了那個幾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鷹彥也漸漸理解了一些他們之間偶爾會冒出來的話,自然知道猥瑣的意思,向山洞方向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距離流浪人聚集地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坳裡,正有一群乾瘦的流浪人相互挨擠在一起取暖,畢竟這樣的季節中,晚上還是有些寒冷的。
“阿姆,阿父和阿哥會回來麼?”
奶聲奶氣的小聲音在雌性的懷中響起,雌性抬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摸了摸懷中小幼崽的腦袋:“會的,你乖乖的睡覺,阿父和阿哥就會回來了。”
小家夥聞言眼神亮晶晶的看了阿姆幾眼,隨後便乖巧的閉上了眸子,他並沒有告訴阿姆,自己的小肚子已經餓到咕咕叫了。
在流浪人聚集地度過了一夜的伍月幾人也不墨跡,當即便帶著流浪人首領、甘和小阿尤向雪月部落趕去。
此時的雪月部落中卻有些尷尬,有些族人甚至出現了吃不飽的情況。
騰乾和騰坤兩兄弟站在空地上看向下方幾個采集隊的族人:“讓你們出去采集玉米果,但是野菜和其他食物的采集也不能夠放鬆。
你們全部去采集玉米果了,沒有了野菜和其他食物,大家現在吃什麼?
部落中隻有一個狩獵隊,難道你們還想要頓頓吃肉麼?”
騰乾氣哼哼的隔空戳著幾個采集隊長:“早就說了讓你們分配好,是不是都想挨餓了?”
空地上眾人的麵色齊齊苦了起來,幾個采集隊長相互對視著。
“你們怎麼不采集野菜?”
“嗬嗬,好意思說我們,好像你們采集了一樣!”
“嗬嗬...”
三人的眼神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隨即三個大巴掌便落在了幾人頭上:“看什麼呢,還不出發,今天食物再不夠吃,你們就站在部落外麵喝風拉屁吧。”
三人幽怨的摸著後腦勺撤退了,隨後便開始分配采集工作。
“隊長,我就想采集玉米果,您將我分配到采集玉米果的隊伍裡唄。”
“說的好像誰不想似的。”
采集分配又在新一輪的爭論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