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布斑紋的手拎了一個獸皮袋出來:“我們的鹽巴快要沒有了,如果在這種時候,我們提出離開,你覺得雪虎部落還會將鹽巴交換給我們麼?”
這下,高壯雄性的臉徹底白了,冷汗一滴滴的從額頭滾落,就連那正在哄著幼崽的雌性都麵色煞白的低下了頭。
許是在雪虎部落的這段時間過的太舒服了,他們都忘記了自己中小部落族人的身份,現在這無奈的境地才是他們生活的真相。
許是與高壯雄性這個部落的想法一樣,竟然沒有一個部落選擇離開雪虎部落。
獸潮的消息雖然早已知曉,但是經過了兩位巫這樣鄭重的通知,眾人還是有些心慌慌,部落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就連那些中小部落的族長跑到雪虎族長那裡詢問著,有沒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當然不是白說的,雪虎族長也不客氣,當下便點頭給中小部落的族人們分配了任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大家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來忙碌,凶獸潮也終於在忙碌一天的清晨到來。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伍月便翻身起床帶著藍胖子來到了部落庫房,這裡早已有著雌性們在忙碌了。
大家將食物處理成直接能夠熬煮的狀態,分類放好。
看到伍月撿來,正在一旁幫忙的一些雌性連忙擦乾手上的水走了過來,這些雌性是伍月專門挑選出來學習簡單的傷口處理方法的。
因著這次部落中有了弓箭這樣的武器,所以純人們也會參加,與**強大的獸人戰士們相比起來,純人便脆弱多了,受傷後不及時治療的話,很容易便會死去。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的過去,緊張的氣氛也開始在庫房中蔓延。
“月,你以前經曆過獸潮麼?”
青草胖乎乎的小臉皺巴著,雖然是在詢問伍月,但是眸中的懼意卻是毫不掩飾的傾瀉了出來。
伍月抿唇搖了搖頭:“沒有見過,我以前生活的部落太小了,族人也少,所以每次獸潮都是躲在山洞中,用巨石將洞口堵住,阿父阿姆也從來不讓我去山洞口看,所以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獸潮呢。”
不得不說,原主的阿父阿姆將原主保護的太好了,在這樣的獸世,原主真的是沒有一點生存能力。
眾人小聲的交談著,突然,一陣巨響傳遍了整個部落,就連眾人所在的庫房都隨之一震。
不說其他雌性,就連伍月都被這樣大的動靜給嚇到了。
幾個阿嬤畢竟是經曆過獸潮的,比年輕的小雌性要膽大許多,快步走到庫房外麵,半晌後,便有些麵色微白的走了進來,順便還關上了庫房的大門。
跟在幾位阿嬤身後的伍月麵色也有些凝重,距離庫房不遠處的空地上正躺著幾隻身形碩大的鳥類凶獸。
那凶獸很大,看上去像是禿鷲,外形凶狠,大張的鳥嘴中還有著細密尖利的牙齒,翅膀鋪開來竟然比一個獸人躺下來還要長。
天空上還盤旋著幾隻這樣凶狠的鳥類凶獸,而此時與他們對峙的,正是留下來的那一隊飛鷹部落獸人戰士。
其中一個獸人戰士身上的獸皮衣服已經不見了,肩膀上有著幾道深深的爪印,看上去十分可怖,但在獸人強大的恢複力之下,已經止住了血。
正在這時,一個雪虎部落的獸人戰士跑了進來:“這次的獸潮第一天就來了飛行凶獸,你們千萬不要出去,飛行凶獸太多了,飛鷹部落獸人們沒有辦法顧及到你們,被抓走就麻煩了。”
雌性們麵色凝重的點著頭,麵對凶狠的凶獸,沒什麼攻擊力的純人雌性們真的是隻能先保障好自己的安全了。
至於部落中的雌性獸人們,伍月轉頭看向窗外...
看一個個拳頭揮舞的比獸人戰士還要快的健壯身影,還真是讓此刻的她羨慕了幾分。
“有什麼好羨慕的,任務獎勵的那本煉體術你好好的修煉,後麵你可比這些雌性獸人厲害多了,而且還不會像她們似的長成金剛芭比。”
伍月rua了統子的圓腦袋一通:“你還看不起人家雌性獸人啊,每個地方的欣賞水平不同,這些雌性獸人可是很受獸人戰士們歡迎呢,而且強大的戰力和身體讓她們的戰鬥力一點都不比獸人戰士弱,可比我們這些隻能在這裡等待的雌性優秀太多了。”
說罷,點了點統子的小鼻子:“還有你,比你也強多了。”
統子皺巴臉:“這我就很不服氣了,本統也是很優秀的好伐,是我不想出去大殺四方麼?我隻是要留在這裡保護宿主你而已。”
伍月好笑的看著五段小身材的統子,到底是誰保護誰來著啊。
天空中不斷傳來那鳥類凶獸尖利的叫聲,雌性們隻能透過庫房上方那小小的窗戶觀察外麵的情況。
第一天的獸潮持續到傍晚才算是結束,攻擊了一整天的凶獸和野獸們最後被一陣嘹亮的低吼聲召喚,叼起身邊野獸和凶獸的屍體,轟隆隆的撤回了遠處的森林。
看著城牆外那被血跡染紅的地麵,幾個部落的族人們都是神情凝重。
“剛剛休息好的獸人戰士出去將箭失收回來,剩下的族人前往庫房休息,獸潮可還沒有結束呢。”
野獸和凶獸們將屍體全部帶走,留在雪虎部落中的隻有哪些鳥類凶獸,雖然數量不如城牆外死去的多,但勉強也足夠大家今天吃一頓的了。
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凶猛獸潮的中小部落族人們都有些腿軟,尤其是第一次直麵凶獸,沒嚇尿那都是素質好得了。
“族長,那我們明天還過來麼?”
中小部落一個雄性抖著腿來到自家族長身邊,聲音顫抖的問道。
“當然來,雪虎部落已經將武器發給我們了,隻是站在城牆上射箭而已,看你慫的,是不是我們部落的族人了?”
被自家族長訓斥了一頓,雄性再次顫抖著腿走了回去,但心中多少有了點信心,族長都沒有放棄,他有什麼理由說不行呢?
但他沒看到的是,族長目送雄性離開後,雙手捂著臉半晌,隨後狠狠的搓了搓,直到一張臉被搓到發紅,這才重重的突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