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映真心道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卻是沒有力氣再辯駁了。秦元胥將她抱在懷裡,她蜷著身子又靠近了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實在是太累了,眼皮已不大睜得開,什麼都不去想,不久便沉沉睡去。
青絲散亂,秦元胥撩起一縷在指尖把玩,又低頭一下一下地吻著,看她的睡顏,臉上還有些淚痕。秦元胥俯身親在她的眉心,卷去她的眼淚,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她這樣乖巧的模樣,怎樣都是看不夠的。
直至天際微明。
…
翌日,崔將軍策馬從城外回來,剛一下馬,便被人請去了小院。
崔將軍稀裡糊塗地進去,給床榻上發著高熱的人把了脈,施了針,又沉著臉出來:“怎麼回事,我不過就是出去了一日的功夫,怎麼病得更重了?”
他親自開的藥方,眼見人身子都好多了,哪有越喝越病重的道理!
況且,人不在自己院子,怎麼躺在他的榻上!
秦元胥站在院中,好生沉默受著他的訓斥:“都是我的錯。”
話說的好聽,麵上哪有半點悔意的樣子!崔將軍氣得吹胡子瞪眼,畢竟是親徒弟,還能怎麼樣,提筆改了幾味藥,又聽他道:“師父,我還想要些消腫的藥。”
“你!”崔將軍像是頓悟什麼,隻覺頭突突地痛,抬手衝他指指點點,半天罵不出一句話來,“你們這些年輕人……簡直胡鬨!”
他憤恨地甩袖進了書房,看見一團亂的櫃子桌子,更是兩眼一黑,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衝著外頭大喊道:“把崔雪兒給我叫進來!”
雪兒被侍女帶著抱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見著秦元胥,又重新開始大哭起來。崔將軍不過看了幾眼,便知房中少了什麼東西,頓時臉色一沉,明白了個大概。
他讓侍女將雪兒放下,讓她自己好生罰站反省:“誰讓你來翻東西的,長進了是吧。”
雪兒癟著嘴抹著淚誠實地道:“嗚嗚嗚,是雪兒自己想來的,雪兒舍不得姐姐走……”
“雪兒……上次雪兒問將軍那是什麼,將軍說那是讓雪兒有嫂嫂的藥,雪兒便一直記住了嗚嗚嗚……”
她又偷偷瞄了一眼秦元胥,見他臉色更為難看,便哭得更大聲了。
崔將軍被她的哭聲吵得心煩,他這裡什麼藥都有,是不是還得誇她一句記性好,沒有拿錯成毒藥,不然他回來,等著的不知道還是不是溫熱的活人。
一個兩個的都讓他煩心極了,一把年紀了還要操心來操心去,他煩躁地擺擺手道:“這下你如願,沒個幾日是好不了了。你好生在屋裡呆幾天反省反省,也不許去見她!”
反省就算了,還不許她去見映真姐姐?
雪兒抽泣的動作滯了一瞬,見崔將軍這邊行不通,終還是轉而眼巴巴地求助:“嗚嗚嗚嗚元胥哥哥……”
算來算去,秦元胥明是白得了個便宜,他深知崔將軍的脾氣,自然不會幫雪兒說話。此事畢竟是因她而起,亂翻東西就是不對,受一二教訓,也不算是委屈她了。
雪兒被侍女抱了回去,崔將軍將他要的消腫膏藥扔給他,再一回頭,人還站在屋中沉思,擋了他大半光線:“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作無奈的神情,卻掩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道:“她不肯見我。”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副樣子看得他更為心煩,崔將軍扶著腰起身,隨手抓了本書就往他身上砸去:“那也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