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侏儒術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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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白向趙暄潔告彆時,趙暄潔囑咐她,有了新的菜品,務必第一時間通知他。黎慕白笑著答應了。

上了馬車,趙曦澄正在小憩。黎慕白本想把對案子的新發現告訴他,見他此狀,隻好作罷。

她拿起上巳節城郊小樹林裡的案發現場畫反複研看,一麵在心裡衡量趙暄潔講的演術士的侏儒的相貌、服飾等,一手握著赤玉彤管,在羅紋箋上一筆一筆畫了起來。

“怎麼就這麼難畫呢?”她看著自己的成品,嘀咕幾句,揉了揉後頸,剛抬起頭舉起雙臂準備鬆動一下,一雙烏亮的眸子就直直撞入眼底。

她定睛一看,趙曦澄已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一瞬不瞬望著她。那眸光,與往常的冰硬似乎有些不一樣,竟有些溫與柔。

黎慕白臉上一陣熱,訕訕收回高舉的雙臂,彆過頭囁嚅道:“殿下,您醒了!”

趙曦澄沒搭理她的話,見她膝蓋攤開著一張羅紋箋,便稍傾上身,長臂一伸,風一般地拿過那張羅紋箋,黎慕白想護住都沒來得及。

“那個——那個——是我撿來的,我就看看······”黎慕白想起羅紋箋上的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這畫的是人嗎?”趙曦澄懶得搭理她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鬼話,直接問道。

黎慕白的臉紅得欲要滴出血來。雖然她畫得確實不怎麼樣,但他居然說他畫的不是人!欲要辯駁幾句,又想起剛剛說過此畫是自己撿來的,一時語塞。

趙曦澄想起她聽趙暄潔講戲時的模樣,本想再嘲弄她幾句,卻見她雙頰上的紅霞已轉為火燒雲,便住了話頭。

“你要畫什麼,你跟我說,我可以畫。”

“殿下,我想去寶津樓一趟。”黎慕白搶回羅紋箋道。

“為何突然要去哪裡?”

黎慕白把從聽到“侏儒”二字開始,至趙暄潔講戲結束,結合上巳節小樹林的那具白骨,完整分析了一遍。

“這麼說來,雙釵案是有人針對陳若林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了?”趙曦澄聽完問答。

“我現在需要證實兩件事,才能完全確定。”

“行,那就去寶津樓。”

馬車調轉方向,沒多久就停了。原來,他們離寶津樓本就不遠。兩人還未至樓門,便有各色聲音紛遝而來。為了不打草驚蛇,趙曦澄不許門口侍衛通傳,與黎慕白直接進了樓內。

寶津樓不是一座樓,是由三座樓房組成,每座樓房有三層之高。中間的是主樓,裝飾最為精致華麗。樓前是寬曠的平台,周邊植著綠樹紅花。

黎慕白隨趙曦澄來到主樓,往下一瞧,隻見那場地上,搭著好些個不同的台子,許多著不同服飾不同裝扮的戲人正在排練。有對陣舞劍的,有口吐狼牙煙火的,有隨《拜新月慢曲》戴麵具金睛演繹的,有頭戴金花小帽執真刀格鬥擊刺的······

戲人們一個個奇裝異服、妝容離奇、所使道具樣多新怪,黎慕白隻覺眼花繚亂,雙耳轟鳴,有些暈乎。她睜大雙目,堪堪尋了半日,硬是沒找到趙暄潔所說的演那曲雜喜劇的戲人。

趙曦澄揮了下手,不遠處立著的一個著綠錦官服的男子立即小跑過來。趙曦澄道自己今日是來看戲的,命他去把場地清了,再著人演趙暄潔看過的那曲雜喜劇。

黎慕白望著樓下烏泱泱的人頭,對趙曦澄提出的要求暗自咋舌。這諾大的場地,本就是用來呈現百戲的,意在百花齊放。現下,趙曦澄卻要來個一枝獨秀。

她揉揉酸脹的眼睛,想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一探究竟了。平生第一次,她覺得有時候壞名聲也挺有用處的,比如趙曦澄這個清場的做法,既契合他素有的“行事荒唐怪誕”之名,又不會暴露他們查案的行蹤。

場地很快清空了,黎慕白看著空蕩寥廓的樓下,剛才的騰騰喧嘩已杳無蹤影,十來個演雜喜劇的人正著戲服施戲妝,靜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