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灼灼皓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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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白揉揉後頸,羅紋箋上已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字跡。

趙曦澄走過去拿起一看,字寫得倒也不難看,甚是清正。

“幸好,你的字沒有你的畫那麼醜,勉強能入眼。”

“殿下,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的畫了?”

“這是你寫的案情?”趙曦澄邊看邊問道。

“嗯,還未寫完,因為還有幾處未明。”黎慕白揉著脖子道,“第一,羅小綺與琴霜的中毒方式,我至今未弄明白,但可推出兩人是被同一種方式下毒的。”

“一個是高門嫡女,一個是賤籍伎人,兩人有霄壤之彆,卻因同樣的中毒方式身亡。你可確定是同一凶手所為?”

“殿下所說,我今日也特意查了二人,她們二人也確實無任何交集。但是——”黎慕白加重了語氣,“她們卻有共同認識並打過交道的人。”

趙曦澄眸光微跳:

“可是李奈?”

“對,就是李奈。我之前問過羅小綺身邊的魯嬤嬤,羅小綺曾在上巳節那天與李奈見過一次麵,羅小綺帶給衛韶櫻的桃花就是李奈幫忙摘的。至於琴霜——”

她看了趙曦澄一眼,接著道:

“我和王贇曾見李奈在餘音閣出現過,還曾一起跟蹤李奈曾去過義莊,李奈給出現在上巳節城郊小樹林的女屍合過雙目。而那女屍,我今日已證實是琴霜之母淩心。由此可見,李奈對琴霜頗為看重。”

“依你之言,李奈又在羅小綺身亡前一日去城南買過野芹。如果凶手是同一人,他不就是正好?”

“可是,去城南買野芹之人,我們隻知道是戴帷帽之人,但並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李奈。而在餘音閣出現過的與去過義莊的戴帷帽之人,我和王贇均見過。從身形等特征來看,這兩人應是同一人。”

“王贇常年斷案,既然他也認為是兩者同一人,那就基本上可確認。”

黎慕白拿起另一張羅紋箋說道:

“據王贇遣去跟蹤監視琴霜的衙役說,琴霜從大理寺回到餘音閣後就一直未外出,她的侍女倒是出了一趟餘音閣,而且那侍女手中似乎拿著幾根翠羽出去的。我去餘音閣核實過,琴霜的侍女確實在琴霜回餘音閣後出去過一次,快天黑時才回,接著琴霜就被發現毒發身亡了。”

“審了那侍女嗎?”

“餘媽媽說那侍女本是琴霜帶來的。琴霜遇害後那侍女就不見了,連餘媽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除此之外,案情上可還有其它不明之處?”

“嗯,那就是衛韶櫻與李奈是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

趙曦澄神色一滯,聲調有些發硬:

“我大概知道。姑姑院子裡的格桑梅朵,也許是姑姑為李奈之父李長安種的。”

黎慕白沉吟未語,趙曦澄從袖兜裡掏出一卷紙遞給她,是他今日命人調查後的結果。黎慕白接過,一手托著下巴細細瀏覽起來。

李長安與衛昌是總角之交,兩人曾一同進入過武學,並一同在春節朝賀使者的武藝賽事上大放光彩,還一起受過先帝的嘉獎。

李長安擅刀劍,與慶陽長公主比試過劍術,隻是未分出勝負。衛昌擅騎射,且臂力驚人,可於馬背上徒手抓住疾馳的箭,且雙手能同時發箭,並可使雙箭同時百步穿楊。

慶陽長公主見過後大為讚歎,還主動與他切磋騎射。

衛昌的父親是一七品文官,衛父手無縛雞之力,常被力量甚大的妻子鉗製,因此衛昌母親曾有過河東獅之名。

衛家曾與一翰林醫官家毗鄰而居,衛母威名就曾由鄰家傳出去過。衛父厭惡武力,便強製性地給衛昌退了武學。

衛昌雖進過武學,但期間衛父一直請先生教他四書五經,學業一直未落下過。衛昌初次科考,就一舉蟾宮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