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回答一步步上前,不得不說蘭若儀這張臉生得實在太美,要不是雇主命令取她性命,放到床上消遣也是一樁美事。
長刀毫不留情挑開她的衣襟,男人浪/蕩笑開:“娘子若是好好伺候一番,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二。”
“是麼?”
蘭若儀故技重施,趁著男人沒有防備將掩藏在衣袖裡的簪子毫不留情刺入麵前對方胸口,隨後奪過他手中長刀再次捅了進去。
鮮血淋漓,鬥篷染上嫣紅,她轉身便要逃跑,本以為男人必死無疑,怎知男人大掌抓住她的腳踝,猛地用力,她整個人撞到一旁的石壁,頭腦疼痛昏沉,腦後落下的血幾乎覆住眼前視線。
“臭女表子!”
渾身都疼,身後還有他的同夥,她記得不遠處就是懸崖峭壁,要是今天她真的死在這裡——
雪花不斷墜落而下,她寧願墜崖死去也不想受這群人侮辱,視線越發昏沉,身後無垠雪地落下一滴又一滴鮮血。
當她望見不遠處的懸崖,凜冽寒風如刀從麵龐剮過,她不得不閉上眼重新再睜開。
是她看錯了嗎?懸崖這裡怎麼會有人?
流月皎皎,公子一襲月牙白錦袍長身玉立,沐浴著月華,勾勒的下頜線鋒銳犀利,精致眉目皆因月色溫柔了瞬。似是聽見聲音他循聲望去,黑曜般的眸子沉沉如夜,晦暗不明,修長指尖把玩著一枚玉佩,月光折射,光線迷離,蘭若儀的呼吸不由變緩。
她記得這塊玉佩,那是——
“世子,救我!”
她驚慌失措朝他奔來向他求救,饒是血痕幾乎蒙住她的視線,亦毫不猶豫。
那塊羊脂玉是她和鎮南王世子蕭琮的訂婚信物,她的身上也有一枚,二者可以合二為一。雖然不知為何蕭琮出現在此,但她知道,他武藝不俗,身後那群山匪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心底蔓延而上的喜悅讓她沒能注意到其它細節,譬如麵前這位公子在聽到她的話後眼波微動,唇角上揚的弧度更甚,眼底更是多了一抹戲謔的嘲弄。
腳下踉蹌,蘭若儀耗儘所有力氣,本以為自己會跌倒在冷冰冰的雪地,直到淡淡青竹香滿懷,大掌落在單薄衣料如烙鐵般燙人。
似是抓住最後一根浮木她終於卸下渾身負擔狼狽不堪倒下,鮮血混亂視線,眼前的光被徹底剝奪,她忍著疼痛再次顫聲請求:“世子,我的人還在身後……”
她看不真切他的麵容,艱難抬首也隻能瞥見鋒銳精致的下頜線,唯有男子的聲音清冽如玉,吹散所有的膽顫惶恐。
“莫怕。”
他柔聲安撫著她,像是哄著不安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