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六點,葉鳴就接到了徐清方打來的電話。
對方是又客氣又恭敬,先套了幾句近乎,這才說明來意。
葉鳴早知他會來找自己,也沒拒絕,雙方約定個時間,去他的清方中醫館瞧病。
“好好,那就勞煩葉先生了,我等您來。”
掛了電話,葉鳴正打算去洗澡時,魏雲升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師父,快救我呀。”
“嗯?你咋了?”
葉鳴臉色一沉。
“我都快被虐死了,輸了整整十盤棋啊……”
原來這小子在象棋協會呢,又跟那新來的老頭杠上了。
從下午兩點到現在,一口氣連輸了十盤棋。
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兩人下賭注了,一局一百萬,這才幾個小時,他就輸進去一千萬了。
現在他已經付款了四百萬,還欠對方六百萬呢,象棋協會的領導都在,他要是不拿錢,就等著被人嘲笑吧。
魏家在東河城有頭有臉,他是真丟不起這個人啊。
“你他娘瘋了呀?”
葉鳴訓斥道:“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非要跟人家下棋,這不是白送錢嗎?”
“師父,我也是一時衝動了……”
魏雲升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在研究那老頭的棋技。
本以為把對方給吃透了,沒想到人家換戰術了,又給他殺了個片甲不留。
“行了行了,我這就過去。”
葉鳴換好衣服,開車出門了。
象棋協會在開發區,以前這裡是當地一所小學,後來小學合並搬遷,就歸象棋協會了。
離老遠就看到,魏雲升正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樣子。
“雲升啊!”
葉鳴搖下車窗喊了一聲,把車停在了門口。
“哎呦,師父,你可算來了。”
魏雲升急忙上前拉車門:“我都輸慘了呀,這要是讓我爸知道,非打斷我狗腿不可。”
他家是有錢,可一千萬就這麼敗家沒了,多少也有點肉疼。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葉鳴笑著拍拍他胳膊:“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吧?沒出息,師父再幫你把錢贏回來就是了,走。”
魏雲升在前麵帶路,二人來到三樓大教室。
葉鳴本以為這象棋協會,絕大部分都是老年人,結果他完全錯了。
四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最少能有一半,甚至還有幾個二十多歲的,整個教室大概有六十多人。
“小子,回來啦?”
“你錢啥時候給呀?磨磨嘰嘰不會是想賴賬吧?”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老頭,坐在椅子上翹個二郎腿,手裡還拿著煙鬥,派頭十足。
葉鳴感覺這老頭有很麵熟,定睛一看笑了,居然是他高中時期的教導處主任。
這老家夥可不是啥好東西,典型的猥瑣老男人,還經常公報私仇。
由於他頭發是自來卷,當時學生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老泰迪。
“哈,王老頭,誰賴賬了?”
魏雲升不服氣道:“我出去透透氣不行嗎?區區幾百萬算什麼?我還沒放在眼裡。”
“咱魏公子就是豪氣,一千萬對人家來說,那都是毛毛雨。”
“對對,魏家財大氣粗富可敵國,快拿錢呀。”
那王老頭都沒吱聲,協會另外幾個老頭,紛紛出言調侃,明顯是要看他笑話。
“乾啥乾啥?”
魏雲升回懟道:“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就算輸錢也不給你們啊,真是的。”
“哈哈哈……”
幾個老頭大笑了起來,氣氛很是歡樂。
“呦,這不是王主任嗎?”
這時,葉鳴從後麵走上來,笑著打招呼。
“嗯?你認識我?”
老王一愣,扁嘴打量著他。
“您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