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的父母,趕忙將他拉住。
薑權父親陪著笑臉,還試圖打親情牌:“這位小哥,你說得甚是有理。”
“這裡是二十一郎的私產,我們薑家自是不會覬覦。”
“但,現在情況特殊,我等追隨聖駕西巡蜀京。”
“這鎮子太小了,我們一家實在沒有地方落腳,還望二十一郎看在同為薑家人的份兒上,暫且收留我們一家!”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這薑權父親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人家作為郎君,卻還能對著一個奴婢躬身賠笑,門房也不好繼續擺出一副刁奴的嘴臉。
他們薑家可是講規矩的世家,而非粗鄙蠻橫的土鱉、暴發戶。
門房緩和了語氣,帶著幾分客氣,卻仍是拒絕:“郎君,對不住!不是二十一郎不通情理,實在是他身體有恙。”
出城門的時候,就爆發了一次。
路上顛簸了大半日,沿途又有無數的哭嚎、抱怨等等噪音。
本就精神非常不穩定的薑硯池,可不就持續發瘋了嘛。
沒有衝出馬車、大開殺戒,已經是薑硯池在極力忍耐了。
好不容易來到鎮上,進入到彆院休養,薑硯池隻想安安靜靜地好好睡一覺。
若是旁的薑家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薑權一家。
門房掃了眼薑權臉上的那一道鞭痕,這是他們家二十一郎打的。
當年的這場禍事,固然有自家小郎君脾氣暴虐的緣故,可主要原因還是薑權故意撩撥。
薑權明知道薑硯池精神不好,聽不得噪音,卻還故意在薑硯池的房間外麵虐殺野貓。
那隻貓兒慘叫連連,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一個瘋子?
薑硯池直接踹飛房門,幾步衝到薑權麵前。
薑權見成功刺激的薑硯池發病,正得意不已,一時都忘了逃跑。
想要跑路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薑硯池不管不顧地抄起鞭子,狠狠地抽向了薑權。
一聲慘叫,十二歲的薑權臉上就永遠地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蜿蜒的鞭痕!
仇怨就此結下。
薑硯池瘋子的罵名,能夠在京城被傳得廣為人知,就有薑權一家的功勞。
薑權記恨薑硯池,薑硯池也不怎麼待見薑權。
所以,今天哪怕換個薑家人來求援,門房都不會這麼乾脆地拒之門外。
薑權一家?
還是算了吧,省得自家二十一郎再瘋上發瘋。
再次拒絕,並直接把門關上了。
薑權望著緊閉的大門,雙手用力握成拳頭,骨節處都在發白。
很好,薑硯池,新仇舊恨,我薑權都記下了。
我一定加倍奉還!
……
薑宅門外的事兒,隻有當事人,以及前來求藥的高忠良一行人看到了。
沈嫿並不知道。
她雖然有精神力,可也不會無端浪費。
租下了四合院,安置好王嬤嬤,沈嫿就開始忙碌。
她選出來的三個管事,也都各司其職,進進出出、忙前忙後。
“紅袖,你這是在熬糨糊?”
看到三管事之一的紅袖在用小鍋熬製糨糊,沈嫿頓時來了興致:
漿糊?
那可是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