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出一抹精神力,包裹住自己,形成一道透明的防護罩。
然後,她才彎下腰,雙臂一用力,直接來了個公主抱。
“……”
高盛略吃驚,自家殿下,還真不是一般弱女子啊。
地上那個男人,看著不是特彆健碩,可也是身高頎長的成年男子。
少說也有一百多斤。
自家公主,卻輕輕鬆鬆就“端”了起來。
“公主,馬車在那邊!”
高盛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忘了自己的職責。
他指了指馬車的位置,並搶在沈嫿前頭,顛顛地跑過去擺腳凳、開車門。
沈嫿抱著薑硯池來到馬車前,踩著腳凳,彎腰進了車廂。
沈嫿將薑硯池平放在車廂的地板上,順手撥開了他臉上淩亂的長發。
“二十一郎?!”
高盛這才看清病人的模樣,他頓時驚呼出聲!
作為宮裡的太監,高盛雖然不受寵,可還是見過薑硯池的。
他更是聽說了許多薑硯池的傳說。
就在剛才,他們的鳳輦,還給薑硯池的車隊讓了路。
結果,這才不到半天,他們就在路邊撿到了病得奄奄一息的薑硯池!
這、這——
人生的機遇啊,真是讓人無法評說。
沈嫿早就知道自己救的人是薑硯池,但作為小公主,“她”應該是不認識薑硯池的。
所以,聽到高盛的驚呼,沈嫿問了句:“二十一郎?誰啊?高盛,你認識?”
沈嫿的這個反應,非常正常。
高盛完全沒有懷疑,他恭敬地回答問題,簡略的介紹了薑硯池的身份。
出身天水薑氏,父親是救駕功臣,自己是皇帝義子。
從小備受寵愛,錦衣玉食、富貴恣意,卻患有瘋病。
幸而皇帝不嫌棄,反而加倍憐愛,直接將薑硯池縱成了京中數一數二的大魔王。
“……他這麼厲害?怎麼還被丟在路邊?”
沈嫿問出了這個略紮心的問題。
昏迷中的薑硯池,狂躁的精神力得到了安撫,已經讓他有些許清醒的時刻。
恍惚間,他聽到了沈嫿的這個問題。
薑硯池:……這個公主,人是好人,嘴巴卻有些毒啊。
高盛也有點兒卡殼。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真相——二十一郎得了疫病啊,再受寵、再尊貴,也貴不過皇帝。
沒有被賜死,沒有被焚燒,已經是元安帝開恩了。
高盛剛才也都看到了,就在薑硯池不遠處,有一些還在燃燒的殘骸。
看形狀、聞氣味……高盛多少有了答案。
那些人應該是跟薑硯池有接觸的人,為了杜絕疫病傳染,就、就——
高盛慢慢地、委婉地將這些猜測說了出來。
沈嫿莫名被紮心,是啊,薑硯池隻是被拋棄,並沒有被賜死。
在這一點上,他可比原主強多了。
原主可是直接被元安帝賜死呢。
“好了,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觀。”
沈嫿輕咳一聲,將心底那些不舒服的想法全都拋到一邊。
她對高盛說,“疫病雖然可怕,卻也不是無藥可救。”
“我們有鄭院正,還有神仙賜給我的秘方,應該能有些辦法,不管成與不成,總要試一試。”
“不過,疫病到底傳染,你們不是我,沒有神仙手段,以後就有我來照顧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