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熟人,你背著!”
沈嫿沒有客氣,直接對薑硯池吩咐道。
薑硯池清俊出塵的麵容一片冷肅,指出一個事實:“公主,您想收服薛易!”
自己想要將神策軍的將軍收為己用,總要展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啊。
沈嫿挑眉,她沒有想到,這個素來冷漠、偏執的薑三七,居然還會跟自己鬥嘴!
她橫了薑硯池一眼,“薑三七,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都說要做我的小侍衛了,居然還想讓公主親自動手?
躺在兩人之間,傷口還在汩汩流血的薛易,忽然有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
我似乎不該在這裡?
還有,薑三七是誰?
二十一郎的渾號?
這小公主,莫不是瘋了吧?
居然敢給二十一郎取渾號?
更讓薛易震驚的還在後麵,素來清冷、狂傲的二十一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緊抿的薄唇,有了一絲絲溫柔的弧度。
他,似乎很高興聽到“薑三七”這個稱呼。
現在的二十一郎,看著就像是一隻鬨彆扭的狼崽子,呲著牙、置著氣,卻在一句“彆忘了自己身份”的詰問中,怒氣消融,暗自歡喜。
就、很怪異!
薛易認識薑硯池也有幾年,在軍中,還曾經親自教導過他,有著半師之誼。
而薛易熟悉的薑硯池,絕對不是此刻的樣子。
奇怪!
真是奇怪啊!
這位小公主,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二十一郎有如此改變?
“殿下,遵命!”
薑硯池應了一聲,沒有再跟沈嫿鬥嘴。
一抬手,就把薛易提了起來。
薛易:……我好歹也是身高八尺的軍中悍將,竟被你像個黃口小兒般拎在手裡?
我、我不要麵子的嗎?
不過,當對方是薑硯池的時候,麵子什麼的,似乎也沒有那麼的重要。
天生神力,謫仙少年,他再怎麼狂悖,似乎都能被體恤呢。
單手提起受傷的薛易,薑硯池一個反手,又把人放在了馬背上。
薑硯池倒不是不想背著薛易,實在是,他們還需要繼續撿漏呢。
“公主!太好了!我們居然見到了您!就算是死了,我們也無憾了!”
沈嫿和薑硯池不停的撿著,一堆屍體裡發出了一陣激動的喊聲。
“魏四郎?魏什長?”
沈嫿有些驚訝。
也就一個晚上+一個上午的時間,魏四郎一行人便與自己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昨晚,他們還在帳篷裡,一起救治小野豬。
第二天,從清晨到上午,沈嫿、薑硯池在戰場撿漏,結果就、就遇到了倒在屍體堆裡的魏四郎一行人。
魏四郎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了叛軍,這才推開蓋在自己身體上的屍體,慢慢坐了起來。
他見沈嫿很是驚訝,抹了把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殿下,讓您見效了!”
“我們、我們不是怕死!也、也不是故意要裝死,而是、而是——”
沈嫿點點頭,“我知道,你們隻是覺得不值得!”
叛軍與三大衛的交鋒,是在清晨時分開始的。
天邊第一縷陽光投射下來,雙方就進行了第一場衝鋒。
數千人馬,仿佛兩股來自不同方向的浪潮,衝到一起,激烈碰撞,然後又慢慢散去。